微蹙,细之面上微红,恰见乳母抱了齐昱来,不动声色覆之案上。

孺子咿咿呀呀,吐出像“阿母”一样的声音。

他似已知道谁是生母,但凡望见朱晏亭,便手脚乱动,要朝她靠近。

朱晏亭微微笑着戳他面上笑涡:“你父皇说你是昆山美玉呢。”

齐昱自然听不懂,笑呵呵憨态可掬,倒像是他那张扬横肆如虎狼的父亲生出个猫儿来。

朱晏亭有点忧心,自言自语道:“子不类父,往后可怎么办。”

鸾刀也凑着光逗弄小太子,闻言笑道:“还没满周岁,看得出什么来,殿下小时候也最好性子,越长大越出模样,长公主的果决可一点也没落下。”

“你莫欺我,我从小就这个模样?”

这话一出,便是连他母后都嫌弃不类己了。

众人目光都向那玉童子似的太子看去,也幸而他甚么也不知,兀自憨态可掬的摆弄着吴夫人送的那粒珍珠嵌的长命锁。

摇的上面的铃铛叮铃铃直响。

朱晏亭静静的看着他玩。

天家父母子女之情不如常人亲昵,寻常的皇子公主都养在掖庭,母亲十分尊贵的得以养在身边,但以太子三岁就会移居东宫,从此便是来椒房殿晨参暮省,以礼事母。

朱晏亭从一开始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就十分克制,不会上手照料,不会亲昵拥抱,总是这样隔一段距离望着他。

但常常视线转都不转,能看半个时辰。

她看着齐昱,目光非常柔和。看着看着,忽然十分不解的问鸾刀:“为人父母,怎么会对自己的子女像贼寇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