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殿下自顾不暇,劝不了。”这几日御史台丝毫不吝啬笔墨的上书,全是指摘皇后无故擅调羽林军的行为,用词之狠辣,铺排之浩大,创元初以来之最。

而这次一向不问事的太后对于御史台的上表十分重视,甚至敦促皇帝一定要发落。

作为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官员,张绍在听着御史上表激烈言辞都不由得叹息,觉得皇后实在委屈。

倘若就此由着太后主导废后,知情者未免心意戚戚。想当日皇后当机立断封城调兵、扭转乾坤,却落得如此下场,也有些君恩凉薄,鸟尽弓藏的意思。

……

外头的风声朱晏亭已一概不问,每日只是静养,因交割了金印,连椒房殿殿门都是半掩,一任阶前雪下又融。

如此药作餐一样的饮,太医令一日上来瞧数回的脉象,好歹将下红止住,胎相稍稳。

一日,闲的紧了,想起从前在母亲逼迫之下学的“端己肃身”的琴,令人寻了一把来,泠泠拨弄,不过几回又倦怠了,自嘲果然不好此物,便又丢在一边。

这日是冬至后的第七日,离元夜还有十多日,鸾刀少见的一路小跑来,急切禀她:“陛下来了。”

朱晏亭听罢,从榻上转身趿了鞋,素裙垂落,兜手一揽架上缀凤绣凰的赤袍,只在肩头随便一覆,看了一眼正张罗要替她梳妆的鸾刀,就此素髻懒堕的向外走去。

转出门,正见齐凌自掀帘进来,一袭山龙虎纹玄袍,清减了些,走得心不在焉,通天长冠在帘上打斜了。

朱晏亭只看了一眼,将眼移开。

他往里走,朱晏亭往外走。

交错过,齐凌怔了怔,忙唤:“阿姊……”

第68章 定疆(九)

朱晏亭住了脚步, 背着身,只道:“妾戴罪之身, 愧见天颜, 请陛下饶恕。”

齐凌转过身,见她背影向光,似清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