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

白清宁抿了抿唇,有种被看破了的羞恼:“……真的没什么想吃的。”

“那师父想吃,你给师父推荐一下,哪些好吃啊?”

白清宁别开眼,不说话。

贺南初就把他的下巴扳回来:“快选”

最后小少年别别扭扭点了几个,贺南初都买了下来,最后大包小裹带回去,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送进了白清宁的肚子。

他那个时候就偏好甜食,贺南初之前还担心他长过蛀牙,日日盯着他饭后漱口,人家的门派里都是教怎么御剑修仙,他这边天天关心小徒弟的衣食住行、饮食起居。

“为什么我觉得你们不是师徒,完全是贺南初在养孩子呢。”

廖染青去看白清宁的时候,顺手给他们带了一点东岸的特色小吃,白清宁打开油纸袋,闻言额角青筋都蹦了三蹦。

“你说谁是孩子呢?”

话音未落,一簇青色流风从他掌心蹿出,擦着廖染青的颈侧飞过,削下去一缕不长不短的发丝。

“错了错了错了,我是孩子,我是孩子行了吧。”廖染青赶紧赔笑,看着那缕青色灵力消散在空中,吹了声口哨,“哟,魔息都被压制住了?贺南初教得很好啊。”

“比你教的好多了。”

“不比你好几分,那不就辜负了你把小白送我到这儿来的心意了么?”贺南初将油纸包勾走,在里面翻出一卷酥糖,自然而然地递给白清宁。

白清宁却像忽然被触碰到了什么禁区一样,看着那盒糖没动弹,反而伸手将它推了回去:“你自己留着和染青吃吧。我今天功还没练完,先回去了。”

廖染青看着他的背影:“他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贺南初沉吟一下:“呃……我觉得有点儿。”

“看不出来啊,灵力见长、脾气也见长,可见你真的宠他。”廖染青摆了摆手,“我回去了,你家务事自己慢慢断吧。”

“家务事”的主角正在屋内盘腿打坐。

青色的灵力自他掌心翻出,游走周身一遭,又重新回到掌心,他闭着眼睛,但流窜不定的灵力显现出了他此时此刻心绪的不平稳。

一缕金光灌入他掌心,将那些灵力缓缓逼停,白清宁睁开眼,贺南初手里把玩着那盒糖酥,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有事?”

真的不高兴了,连称呼都不带了。

贺南初对于怎么摸白清宁的毛已经轻车熟路,他一撩衣摆,靠着他坐下,把糖酥送到小徒弟的眼前。

“不开心什么呢?”

“我没有。”

“又来,又跟师父不说实话。”贺南初用糖酥点了点他的下巴,“闹别扭呢,连糖酥都不要了。快说。”

白清宁别开眼,奈何贺南初不依不饶地靠着他,半晌,他终于吐出一两句心事。

“……你收我是因为廖染青么?”

贺南初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你在担心我是因为顾忌着和廖染青的交情才收了你?”

白清宁看向一旁眨了眨眼,像是默认。

“转过来转过来,你这天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贺南初哭笑不得,拉着白清宁把人摆正,“染青看重你不假,但我照样也很疼你,不是么?”

白清宁不言,半晌,才道:“……天下能人异士众多,修炼至半飞升之境的也不知几多,你为何独独收我?”

“我天生魔息,生来本是魔族人,若不是白暮镇九死一生活下来,早就魂归离恨天,下辈子都不一定会有,更遑论修仙问道。”

白清宁一般话都很少,可见此时此刻是说中了他的心事,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我从未问过你,我拜你为师是为了我之前跟你讲的那些,那你收我,又是为什么?”

贺南初看了他很久。

然后他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画了三缕清风波纹。

“知道这是什么吗?”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