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镇中，白清宁、楚寰、执羽，三个人呈品字状将那小少年围住，小少年坐在床榻上，手指勾了勾被褥，再度重复。

“我……我要见廖仙君。”

“他是不是有点儿毛病。”执羽抱着楚寰给他带回来的烧鸡，香味一阵阵飘进他的鼻腔，奈何这少年醒了，只能先行盘问，再说别的。

可这少年从头到尾就这六个字，问什么都是这六个字。

白清宁抱臂没说话。

楚寰干笑一声：“小朋友，廖仙君日理万机的，不知道你姓甚名谁，怎么会抽时间来见你呀？要不这样，你告诉我们你的名字，我们帮你去给廖仙君递张拜帖，你不就可以见到他了吗？”

小少年把目光从执羽和楚寰身上挪走，落在了白清宁身上。

“我要见廖仙君。”

楚寰：“……”

这怎么还带求一个不管用就换人的？

白清宁目光沉沉盯着他：“你说的廖仙君，是廖染青么？”

小少年笃定地点点头。

“他死了。”

楚寰和执羽讶异地看着他，白清宁目光死死盯着那少年的眼睛，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小少年愣了愣，随即眼里就包了一泡泪：“他刚刚明明还说可以递拜帖……”

“他骗你的。”

楚寰：“……啊对。我怕你伤心么。”

小少年的嘴角眼瞧着往下垮下来，白清宁不由自主退了两步，顺带着伸手堵住耳朵。

“哇呜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充盈着整个小屋，小少年哭得快要背过气去，楚寰在这种惨绝人寰的哭声中堵住耳朵往白清宁那边挪，用眼神示意他。

看你干的好事。

白清宁没搭理他，转而朗声道：“你与廖仙君非亲非故，你这么伤心做什么？”

小少年用手背擦着眼泪，抽抽噎噎：“廖仙君……廖仙君是好人，他救了我的命，我要报恩的，我是要报恩的。”

白清宁转手从执羽怀里的烧鸡上撕下来一只大鸡腿，直接就往那少年嘴里一塞，哭声戛然而止。

执羽：“……”

有点心疼烧鸡，但确实好使。

白清宁一撩衣袍在他身边坐下：“小孩儿，你哭是没有用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我问你，你想替他报仇么？”

小孩睁着哭肿的两只眼睛，点了点头。

“好，那我问你什么你要老老实实回答，这样才有用，知道了么？”

“知……知道了。”

终于能从他嘴里撬出话来，几个人都是心里一松。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西。”小少年缩了缩脖子，“家里姓白。”

“哟。”楚寰吹了声口哨，捅了捅白清宁，“你本家啊。”

“整个白暮镇都姓白。”小西抱着自己的双膝，“哥哥，你也是白暮镇的人么？”

白清宁“嗯”了一声：“你也是？”

“是的。”小西将自己更紧地抱住，“可是家里人都死了，没有人活下来，只有我自己了……是廖仙君救得我，我想要报恩的，可你说，他怎么会也死了呢？”

说着说着小西就又要哭起来，执羽最受不了小孩哭，连忙把自己怀里的另一只鸡腿也递给他。

“好了好了，你吃点东西吧。你的廖仙君……”

他本来想解释一下，结果被白清宁一眼瞪了回去。

话到唇边来了个紧急大转弯：“……九泉之下有知，也一定会知道你还念着他的。”

白清宁拍了拍床沿：“你先休息吧，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叫我们。”

说完他就直接走了，楚寰本来还想问些什么，直接被白清宁堵了口，一时间左右看了两圈，还是追上了白清宁的步子。

外面落下一层封印禁制，楚寰抱着酒坛无奈道：“你怎么出来了？”

“还有什么问的必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