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宁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什么?”

玉泽长老嘴唇都在颤抖,艰难开口道:“是您回来了吗?临风仙君?”

白清宁偏头思考了片刻,很苦恼的样子,最终还是选择伸出了自己的手腕:“抱歉,我听不懂,兜帽已摘,劳烦长老切脉了。”

玉泽长老看着那截雪色的手腕动都不敢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脉要怎么切?!

还是齐飞曦开口打断了这场目光拉锯,脱口而出道:“他怎么可能是临风仙君?!就这么个病秧子?!”

话音未落,就被漆墨长老用算盘拍了下去。

“飞曦,不得无礼!”玉泽拢了袖子,深呼吸几口气,规规矩矩冲白清宁行了一礼,“仙君见谅,这脉我属实不敢切,兹事体大,我还得请掌门示下。”

白清宁连忙站起来,动作幅度太大,让他咳嗽了好一阵,好不容易缓过来,只见玉泽长老被他咳得面有菜色,欲言又止。

他好脾气地笑了笑:“长老客气了,但仙君这句称呼我实在不敢担,在下不过一平凡人,还有胎里带的顽疾在身,哪里能称得上这么一句称呼呢?”

不不不。

玉泽在心里疯狂摇头,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你这张脸可太称得上了。

这事儿要传出去,明天修真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估计要齐齐聚在北渊门派。

他们不就招个生么,没想到还真能招来尊大神啊。

玉泽挥了挥手,立刻有小仙君给白清宁端上茶水,连带着执羽都被按在了座位上,享受了贵宾的待遇。

他朗声道:“陶……啊不是,贺掌门此时在何处?”

远远地有人回:“贺掌门前几日有要事在身,临出门前交代说不过五六日便回,算算应该在今日了,大概晚间能到。”

“速速将此事禀明掌门,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了,莫要夸大什么,但也别漏了什么。”玉泽收回目光,笑道,“掌门回来前,委屈仙君跟我去上房,暂且休整一下。”

白清宁拢着双手,似乎有些无奈的模样,但对方坚持这么叫自己,也只好妥协了:“好啊,只是还有一事,可能要麻烦长老。”

玉泽点头如小鸡啄米:“不麻烦不麻烦,您说您说。”

“咳咳。”白清宁掩唇道,“您也看到了,在下身体不佳,病魔缠身,就算是盛夏时节也虚得很,不知可否在房间里笼些火盆,越多越好、越热越好。”

玉泽长老估计是第一次在大夏天听见这种请求,嘴角都在抽。

白清宁好似没看见,又添了一把火:“如有冬日那种保暖大氅,那更好不过了。”

玉泽:“……”

*

说是休整,倒不如说是软禁丢了很多年的一个尊贵人物,冷不丁忽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引起轩然大波,搁谁谁都会不知所措,第一个反应当然是二话不说先把人扣住,冷静冷静之后,再做打算。

白清宁看了一圈加上结界的屋子以及蒸包子一样的火盆,把厚重的大氅往床上一扔,那点儿苍白的脸色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

折扇刷地一打,锋利的扇骨在烛火下泛着幽幽寒光,四周结界悄然落下,他眸色很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公子……”

执羽那颗小心脏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经历了太多,现在急需灵丹妙药拯救一下他脆弱的灵魂。

白清宁斜睨他一眼:“讲。”

他猛地卡住了。

太多疑问堵在喉口,他反倒不知道该先问那个。

你怎么忽然就开始咳嗽得像命不久矣一样?

你怎么和那什么临风仙君扯上了关系?

你……

执羽垂头丧气地低了头,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此时此刻一定也耷拉在地上,连晃荡两下都没了力气。

“……我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