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事儿没完。”贺南初念起法咒，“小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这就走。”

白清宁看着递过来的那只手，默默拢起了衣袖：“我不觉得我们还能走。”

贺南初一愣。

白清宁指了指上面：“你看。”

只见暗色的苍穹上，隐隐约约勾勒出一道暗色的法咒，做成了一个暗色的罩子，将这个地方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

贺南初定定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白清宁像是什么都没懂似的：“我没什么意思。”

贺南初揽住他的肩膀：“那就当是我会错意了，小白，陪师父来一出将计就计如何？”

白清宁身形有些僵：“……知道了。”

那人以为自己做得周密，孰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是一场局，那此人必定走不远，他一不知道贺南初是胥阳神尊、二不知道白清宁是九幽魔尊，区区一个阵法而已，还真的当他们吃素的？

看着贺南初从容地松开手，白清宁却开口了：“师尊。”

贺南初回头：“嗯？”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临风仙君？”这话当时在山洞里，陶铸应该就想问了，只是没问出口就被贺南初扇了回去，白清宁又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为了这点儿线索，甚至不惜愿意以身犯险。”

“这个么……”贺南初用手刮了刮鼻尖，“我想想怎么说。”

白清宁追问道：“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收我为徒的吧？”

其实收他为徒的原因不重要，他主要想知道，贺南初到底知道多少，看出来多少，又瞒了多少。

贺南初终于松开了眉宇：“你不要总是把自己往替身话本上想，好么？”

“你不要总是回避问题，好么？”

“好，”贺南初点了点头，“先说第一个问题，我在意临风仙君是因为，我修炼的时候正巧也是临风仙君风头正盛的时候，那个时候修真界的人对于临风仙君的推崇，看现在也能看出一二。”

白清宁迅速算了一个账。

他当时出风头的时候，应该是胥阳仙君正准备飞升的时候，那时候可不敢说他的风头比胥阳仙君还盛。

很好，撒谎脸都不红的，算时间算得还挺快。

“至于第二个，”他严肃道，“我之前确实也怀疑过你和临风仙君有什么渊源，毕竟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白清宁道：“现在呢？”

“现在觉得，你们没有关系。”

贺南初一字一顿：“你是你，不是临风仙君，你只是我的徒弟，仅此而已。”

风雪猛地暴涨起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白清宁就站在漩涡里，久久没能回神。

恍惚中好像听见谁在说话，忽远忽近，忽然明晰又忽然模糊。

“你是临风仙君又怎么，在我这遖鳯獨傢儿，你永远就是个小徒弟，是小徒弟呢，就要被师父疼着的，知道么？疼了可以哭，没什么大不了的。”

“过来，师父给你靠靠。”

熟悉的玉兰花香扑面而来，在入阵法的那一瞬，贺南初紧紧拥住了他，顺带着盖上了他的眼睛。

“过来，师父给你靠靠。”

*

“小师弟？小师弟！醒醒呀，小师弟。”

迷迷糊糊中，有谁在叫他，白清宁缓了一会儿，轻轻睁开眼睛，只见他坐在北渊门派中自己的屋子里，窗前一树玉兰花开得烂漫，阳光顺着那些花叶的缝隙照下来，一地斑驳光影。

宋渝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师姐。”

白清宁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千回百转。

这应当便是阵法中的世界，可是贺南初呢？他们明明一起进来，他人怎么不见了？

宋渝脸上是熟悉的笑容，温和道：“今天是你拜见掌门的日子，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师姐弟了，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