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头看过去,赫然是又一掌心的血!

“贺南初!?”白清宁这次是真的口不择言,“你到底怎么了?!”

“别这样,没大事,只是”贺南初的目光向扇子递了一眼。

那扇子替白清宁挡了邪祟的第一次攻击,扇骨折断、扇面崩塌,正以一副散架的模样跌在地上,从扇骨里倾泻而出的金色灵力一点一点沿着沙石回到贺南初掌心。

“那是……转移符?”

“你懂得还不少。”贺南初轻轻咳了声,“但那一击没什么大事,我护着自己呢,就是后心不留神让了出去,我……”

“贺掌门,你怎么样?!”沈彦和宋渝终于带着人收了邪祟,转眼过来就看贺南初脸色惨白地靠在白清宁怀里说话,而白清宁的脸色也不比这人好上几分。

“我……”

“沈师兄、宋师姐,师尊受伤太严重了。”白清宁抢白,以免这人再说出什么“没事、无碍、放心、哈哈哈”的话,“能去东岸搬救兵吗?实在不行问问玉泽长老能不能来也好。”

*

不仅东岸医修长老来了,玉泽长老也来了。

小屋里划开了隔绝的阵法,除了白清宁一个众所周知的“废灵核”,其他人都去帮忙护法,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屋外,背后是流光溢彩的灵力,面前是被法阵束缚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已经失了神采,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布娃娃,跪坐在法阵中央,不肯吭声。

白清宁懒得理她。

抬眼望是被山谷环绕的天空,黄沙遍布,白清宁索性垂了眼,看地上的沙石被风划出一道一道的波纹。

脑子里全是贺南初进屋之前的那句:“小白,不害怕啊,不难受。”

白清宁:“……”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在已经后心受伤的情况下,还能和小姑娘大战三百回合,甚至还能笑得出来的。

他的手指一颤一颤,像是忍无可忍了一样,右手一扬,狂风骤然转了方向,将面前的波纹毁了个一干二净。

他心有点儿乱。

要么就一直这么不远不近下去,要么就真的对他有所图谋、意图不轨,可……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任何能够反应的机会,就算贺南初要演苦肉计,也绝不会有那个时间。

他是真的、第一时间、想也不想,便用血肉之躯挡在了自己面前。

白清宁又该怎么还。

“哥……哥哥。”小女孩怯生生地开口,纵然外表依旧很吓人,但她的语气弱了不少,倒真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

白清宁抬眸看着她。

她似乎被吓到了,抱着布娃娃紧了紧:“我惹了祸对不对?”

用你说?

这里没有别人,白清宁也懒得装什么单纯善良的小废物,手里把玩着那支已经折断的扇子,木头做的扇骨在他掌心划出一道又一道白痕,他煞气很重。

小姑娘抿了抿唇:“我没有用什么邪气的,我不会,所以,没有毒的。”

白清宁依旧不搭理她,看着一缕又一缕的狂风扭曲着地上的纹路。

“哥哥……对不起。”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白清宁终于开了口,那双很漂亮的眼睛里面都是冷漠的神色。

小姑娘哑口无言。

这个哥哥昨晚还是一副人人可欺的乖顺模样,怎么不过是一夜过去,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她的目光渐渐落在他指尖一丝一缕的魔息上,惊讶地瞪大了眼。

“你……”

“你就算看见,又有谁会相信你。”白清宁直起了身子,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然后在她面前半蹲下去,“要不是现在杀了你我就说不清楚了,我真想现在就送你下地狱一个邪祟,逗留这么久,也该知足了。”

小姑娘死死咬住了下唇。

白清宁这些事情从没考虑过,过往这么多年也没人能让他欠这么大一个人情,所以他第一个想的就是要不杀了罪魁祸首,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