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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命殒

“贺掌门。”

数日前, 贺南初跌跌撞撞从他的“等风来”里走出，脸色苍白得厉害，可眸色却是锐利的, 他一路下至九幽魔界，又赶赴西岭、南竹、东岸，最后回到了北渊门派。

正在忙碌的玉泽长老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贺南初开门见山：“北渊的钥匙都在你手里看着, 是不是？”

“是, 但也有一部分在漆墨那里……掌门！”

他眼瞧着贺南初皱着眉头捂住左臂，像是那里被人硬生生砍了一刀一般，对方不动声色挡了他要搀扶的手，郑重其事地下命令。

“我要北渊门派镇压着的那枚换命符，现在就要，能多快就多快。”

玉泽没有立刻去按照他的吩咐动，眼角眉梢都是疑惑与不安。

北渊门派建派至今, 七七八八的符咒没有成百也有上千，其中有斩妖除魔匡扶正道用的，自然也有一些邪魔外道、为常理所不容的。

他的心突突跳，贺南初要的那换命符, 就是那些不遵天道法度的玩意儿。

天有天道、人有命数，命都换了, 还讲什么天道人命。

贺南初定定地看着他, 然后反手便是一道神谕。

玉泽猛地冲他拜见神尊的大礼。

“我乃胥阳神尊贺南初，接神谕下红尘, 诛杀九幽魔界魔尊白清宁。”贺南初已经管不得玉泽眼底的诧异和惊恐，继续沉声道, “我再说一次, 我要你们北渊的换命符, 立刻、马上，去给我找。”

鲜血仿若火焰灼了他的眼，白清宁那一刻的脸色苍白如纸。

他看见贺南初冲他艰难地笑了笑，可唇角一动，便又是猩红的血液自唇角流出，越流越多，越流颜色越重，到最后实在忍不住，贺南初单手撑在沙石上，呛出一大口血。

天雷滚滚，酝酿半晌便是一道透彻心扉的疼，四面八方的闪电造足了势头，将他们紧紧包裹其中，在炫目的电光中，白清宁一次又一次地伸手想要替他擦去那些血迹，又被贺南初捉住了手心。

“不疼了，小白……师父不疼的。”

贺南初像是在哄他似的，语气近乎呢喃，他将他的手心放在自己脸上，感受着那些许温热的触感源源不断涌在脸颊上，他睁开因为疼痛而变得视野模糊的眼睛，伸手抹了一把白清宁的脸。

“小白，不哭了。”

白清宁反手握住他的指尖：“我去找执羽。”

“不是灵脉的事。”贺南初叫住他，“你现在还想不明白吗？小白。天道要罚你，也是要惩罚我自己。”

“今时今日这些果报，不在你身，就在我身上。”贺南初攥着他的手用了用力，“你已经受了很多苦了。”

天雷加身，又痛又麻地遍布四肢百骸，劈得他一阵又一阵头脑发晕。

于是他就轻轻笑了：“你知道么，师父除了飞升，也被劈过，但没这么痛，小白，你由仙堕魔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痛？”

白清宁只是抱着他不说话。

贺南初轻轻催促他：“说两句，也算是……也算是帮我转移转移注意力。”

“……没有那么痛。”

白清宁的声音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贺南初，我现在要痛死了。”

贺南初轻声笑了下：“又不叫人了……师父在呢。”

“你为什么……会在飞升之后还有雷劫？”

白清宁的声音已经很缥缈了，缥缈到贺南初不知道是他真的说了这句话，还是自己的幻觉，可是记忆已经不由自主慢慢地转了起来，他就在想啊，当时是为什么呢？

对了……

是因为他灵脉不全。

白清宁在炼狱火海颠沛流离的那一百年，他不是不想去看看他的小徒弟，而是没办法。

他在他的等风来里，因灵脉不全而身受雷劫，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