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贺南初定定看着他,“你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对我有意的?
什么时候对我有情的?
什么时候……不想把我再单纯当成你师父的?
白清宁目光点在他凸起的喉结上,认命似的闭了闭眼,然后将自己送上去,含住了那处。
贺南初脑子嗡的一声。
这比梦里还犯规。
他难以抑制地抬起头,感受着白清宁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下巴上,然后听他干涩道。
“你记得……记得有一次出去除祟,除的是一只代表欲的邪祟么?”白清宁舌尖点了点那里,“我中了些虚招,于是那天晚上……”
“我梦见你了。”
贺南初的动作一顿,然后迅速变得有些灼热起来。
白清宁费了好大的力气拉开了些距离:“……你呢?”
衣裳摩擦之间,贺南初捧住他的脸,用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他用行动来回答这句“你呢”。
贺南初搂住他,示意他同样搂回来,衣裳被动作挤下了床榻,青色与玄色交叠在一处,难舍难分。
这是我的小徒弟。
贺南初搂着他的时候,感受到白清宁抑制不住地颤抖。
我亲手塑造了你,你的灵力,你的生命,我都无比熟悉。
贺南初的吻落在他的面庞与颈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旋即更紧地搂住贺南初的脊背。
而现在,我要真正地占有你。
贺南初的手拂过白清宁的唇瓣,用力按了按,哑声道:“小白,叫我。”
吐息喷洒在白清宁的颈窝,他浑身都在颤抖。
“……师父。”
长发交叠着、蜿蜒着铺在床塌,落于床下,重重叠叠又杂乱无章,像是春日里萌生的一树枝桠。
*
白清宁醒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这一整天惊心动魄,到了晚上终于消停了下来,白清宁伸出胳膊搭在额头,后知后觉有些发凉,才发现自己里衣还没穿。
贺南初靠在一边,绕着他的长发,正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白清宁后知后觉地脸红了红,但还是在他眼前勾了下手指。
“回神了。”
说完才发现嗓子哑了。
白清宁:“……”
“我知道。”贺南初笑了下,水杯就贴心地送到了他的唇边,“靠起来抿一口?”
白清宁刚想应声起来,结果被一阵难以言说的疼痛拉扯住了动作。
贺南初:“……”
白清宁:“……你笑什么?”
“是师父不好,没贴心到底,小白别亮爪子。”贺南初用灵力托着那点水一点一点滑进他的唇缝,温度适宜、速度正好,“可还行么?”
白清宁喝了个痛快才慢悠悠道:“一般。”
贺南初无奈地点了点他的眉心,知道他喝饱了,撤了水掀开被,又挨着他躺下。
白清宁动了动,那人的手臂就绕了上来。
“……在想什么?”
“感觉……像做梦似的。”白清宁自嘲似的笑了笑,“恢复记忆之后,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像做梦似的,就像我没想到还能再和你遇见,更不会预见此时此刻……的这些事。”
贺南初安安静静听他讲。
白清宁觑了他一眼:“说到底,我也没想到你也会对我……”
“是我不好,说得太晚,让你一个人吃了很多苦。”贺南初收了手臂,“小白,我不跟你开玩笑,升仙台下我看到那些事情,我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在你身边。”
白清宁没有立刻回答他,半晌才道。
“贺南初,就算现在我们什么都知道了、也什么都坦白了,但我还是那个想法。”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虽然是你徒弟,但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往你身上压的,我也不想一辈子在你的羽翼庇护下,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