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掌心的折扇渐渐化成长剑,握在他掌心,触手生温,还是当时贺南初送给他的生辰贺礼。
贺南初飞升之后,白清宁就更加没日没夜地修炼,短短五年就几近飞升之境,廖染青给他算过,说是就在这几日。
挺好,虽然对于贺南初来说天外天不过过了五个日夜,对于他而言,五年却太长太长。
他迫不及待要见到贺南初,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他已经成长到能够和他并肩的地步。
雨水滴滴答答拍打在伞面,小弟子引他进入村庄,白清宁收回神思,提步走进。
一进村庄,天生风属灵核让他立刻警觉起来这村子里面的风盘旋得诡异,像是有无数个风□□叠着一起吹,而这处既不环山也不临谷,四面都是平地,这风吹得没道理。
他把疑问问给那个小弟子,那小弟子苦笑:“就说是呢。”
白清宁心道也是,有邪祟的地方能有几个正常的。
“你先退开些,我开个阵探一探。”
小弟子果然听话地退到一旁的围墙后。
白清宁还持着伞,灵力渐渐将长剑充盈起来,他阖眸半晌,长剑在手心里挽了个剑花,霎时爆出一阵青色的剑光,裹挟着排山倒海的风势,浩浩荡荡席卷了整个村庄。
等他再睁眼,眼前赫然变了个景象。
村庄中的房子骤然拔高了三四丈,他置身其中,如同陷入曲折复杂的迷宫深处,前后都找不见出路。
这是什么诡异的邪祟?
临风仙君之前除祟没有上万也有几千,这种路子的邪祟还是第一次见。
他不敢大意,雨依旧在下,滴滴答答的,破天荒地,吵得他有些心烦。
白清宁将长剑横于胸前,灵力灌入,警醒地看着四周。
“咚咚咚”,沉闷的脚步声渐近,大地都在一颤一颤,他神思一凛来了。
只见从那诡异的房屋上方,猛地伸出来一只手,手指粗长,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一张一合,便捏住了房屋屋顶,它极其巨大,身形又高又壮,冒出头来的那一瞬,白清宁已经提剑而上。
一道青光自雨幕中闪过,邪祟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剑插入眉心,白清宁剑尖抵着它的额心,长风协力,一起将它死死地按倒在了地上。
邪祟在他剑下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声,白清宁死死抵着它,抬头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数以百计的巨型邪祟,在这样撼动天地的震颤中,齐刷刷地转了头,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双没有瞳孔的眼,将白清宁牢牢盯住。
若那些目光有实质,早如数万道蛛丝,将他缠缚在此处,无法动弹。
蓦地,不知道是那只邪祟,忽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哭叫声,那声音刺耳疼痛,就好像有一道利箭从白清宁双耳贯入,他扔掉油纸伞,单手堵了堵被引出耳鸣的左耳。
“真会给我找差事。”
他腹诽了一句,下一刻,长剑随着他的身形一起跃至半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在那些邪祟慢吞吞举起手的时候,剑影一闪,带出一道笔直的、殷红的血丝,一剑封喉。
不知道多少只邪祟齐齐倒下,白清宁舒了口气,就见剩下的那些邪祟终于明白过来他是来做什么的,怒吼着、张牙舞爪着向他扑过来。
白清宁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不自量力。”
这些邪祟大是大,只是灵力低微,几乎没有什么可堪反抗之力,否则他刚刚撂下去那些邪祟也不会如此轻易。
有些人天生惧怕一些太过于巨大的东西,白清宁并不属于此列。
他脚步都未停,捅完十只八只之后轻巧地落在了地上,左手一捞,轻松地将地上的雨伞拎起来,素色的伞面上已经染了些红色的血迹,他满不在意地将伞转在头顶,顶上了瓢泼而下的雨幕。
再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如游龙一样,飞入冲他扑来的那些邪祟之中。
一百只、一百五十只、一百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