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宁抬眼,就看见了贺南初那抹心疼的眼神。

“我从没后悔过。”

白清宁眸色一闪。

“就算知道你……你杀了人。”贺南初顿了顿,终究还是选择直说。

那些沉疴,总是在不能触及的地方才会生长,他如今要坦坦荡荡地告诉白清宁,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依旧不后悔。

“但我从没疑心过你,我说了,我这个人,论迹又论心。”贺南初上前一步,白清宁就又退了一步,“飞升之事是怎么回事?杀人之事又是怎么回事?你消除我的记忆就是为了这个?”

白清宁张了张口,他没办法否认。

贺南初嗤笑一声:“我之前还想了很久,我还以为是天道……收了我的记忆。”

“我怎么也想不到是你。”

“贺南初。”白清宁右手攥得紧紧的,指尖扣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月牙印记,“这些都是我的事。”

他抬起眼:“从我抹掉你的记忆开始,这些事就和你没关系了。我也不再是你徒弟。”

他的神色一点都没有动摇,甚至带了些坚定,那些坚定像一块冰,坚固地伫立在他们之间。

“说到底,你怎么知道那记忆里没有褚宵动的手脚呢?”白清宁偏开头,自己问自己似的,苦笑了一声,“……心上人。”

贺南初这才终于领会到之前褚宵说的白清宁有多狠心。

只不过他的狠心不对外,只对内,那些狠心化作了冰冷的刀锋,最终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贺南初忍无可忍。

“不想当师徒,不想和我有关系是吧?”贺南初一把抓住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握紧了他的腰,一把顶上了坚硬冰冷的石壁。

在绚丽的金色灵力之中,他们鼻息交缠,咫尺相望。

白清宁被禁锢住了双手和腰身,贺南初如梦中一般,单手钳住他的双手手腕,推着挤着将这双腕子顶在头上。

这种全然掌控感让白清宁安全感骤失,那些魔息几乎就要按捺不住,迸出来反抗被禁锢的姿势。

白清宁压住了:“贺南初,你疯了么?”

贺南初的手指抵在他的脉搏上,感受着皮肤下跳动的力度,忽然笑了。

他离得很近,笑音仿佛砸在白清宁的心口。

“小白,你心跳得很快。”

白清宁刚想说什么反驳,贺南初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他的鼻尖顶在白清宁微凉的鼻尖上,轻轻摩擦着,温柔得就像情人温存:“小白,你要是真的有你表现出的那么冷心冷情,你最好装得再像一些。”

白清宁身子猛地一僵。

“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啊。”

贺南初膝盖动了动,听见小徒弟嗓子里抑制不住的声息滚出来。

他一笑:“这些事,师父是没教过你,你想学么?”

“你松开我。”白清宁用力闭了闭眼,“松开我。”

“现在知道服软了?刚才跟我说要跟我分道扬镳的那股硬气劲儿呢?”贺南初几乎要咬上他的唇,“还说不说了?嗯?”

“……你这算是严刑逼供。”

贺南初乐了:“我自己的小徒弟,算什么严刑逼供?”

两厢僵持半晌,贺南初偏头,在他颈侧狠狠叼了一口。

那一口仿佛触碰到了他的灵魂深处,白清宁从头到脚麻了一个遍,如同一道天雷从天灵盖劈下来,悚得他浑身发麻。

“再也别说这种话让我生气了,白清宁。”

贺南初松开他,退后两步,看着他一把捂住那处被咬了的地方。

之前他顾忌太多,什么话都没说出口,什么话都没听到过,才让白清宁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那句心上人是最后一道关卡,打破了他之前的所有顾虑,他从来不是什么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他这叫两情相悦,本该心意相通。

“要不然,师父也有些别的身份,依旧可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