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
青年垂下头去,好像一时间自己也没想清楚这?个问题,但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双腿,却?忽然明白了答案,重新望向凯撒。
“我的腿已经好了,所以,之后?去哪里,我自己决定。”
……
一场大雨来得突兀。
教堂的彩色玻璃被雨水淋湿,地板上斑驳的光影划过一道道水痕。
白川刚结束一场议事,走出议会大厅,几名?教徒远远跟在身后?不敢靠前。
新主教和以前那位旧主教的性格都一样不好惹,只不过那位更恶劣暴戾,而这?位只是不喜欢人靠近。而且更换主教后?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这?位来之后?,教堂里各项事宜都推进?得很?快。再说教皇最近很?少出面?,基本都是这?位主教在四处奔波,给他们这?些人反而省了很?多力气。
八卦一开?头就说个没完,他们交头接耳地聊着这?位新主教的事,一会儿没留神,就发?现那位主教不见了。
四下寻找也没见影子,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
白川走进?了一间祷告室,手摸向墙壁打开?一扇隐形门。新教堂建造之初,设置了很?多暗道和隐藏的禁闭室,这?只是其中一个。通向地下的甬道狭长昏黑,他手持烛台顺着阶梯走下去,脚步声静静回响在潮湿腐臭的空间里。光照亮渗着水的粗糙墙壁,还有?白川那张疏冷的面?孔。
他走下台阶停在一间牢笼前。
烛台靠近牢门,也照亮了里面?的一切。
一名?金发?高大青年被锁住双手,靠坐在墙角边。脸颊微微凹陷,透出不正常的白。他听到脚步声,勉强抬起头扫了一眼来人,懒散地沉下头去。
“我还以为今天会是教皇来见我。”
“他很?忙。”
白川将烛台放到桌边,关掉这?里的监控系统,才继续道:“被囚禁两年的滋味,好受吗。”
“好受,当然好受。”尤金扯起嘴角,就算被关在教堂地下室两年,还是那副厌世不驯的表情?,“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关进?地下室里,谁能有?我这?么好的待遇。当然,这?一切还得多亏了你,白川·梅尔维尔。”他仰头沙哑地呼了口气,尖锐的笑出声,“伊野当初竟然还天真地以为我能跟你和解,他真是想得太?好了。”
“你拼了命走到那个男人面?前,用尽手段和他达成?交易,最后?的结果却?只是把我关在这?,不能让我真正死掉,你应该很?遗憾吧?”
“是很?遗憾。”白川居高临下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不过至少让你尝到了我和我母亲曾经经历过的苦,而且你会比我和母亲,在这?里待得更久。现在想起来,我当初不该烧掉那间教堂的,该把它留到今天,让你在那间充满臭味和蛇虫鼠蚁的地方?常住下去。”
尤金讥笑:“你是以为这?样能让我痛苦?”
“你痛不痛苦和我没关系。”白川只是遵照教皇的意思?来看他一眼死了没有?,并不想在这?里多待,将重新拿起烛台,“你只要一直关在这?里,好好向我母亲忏悔就够了。再过段时间,我会送你的好父亲来陪你一起,向我的母亲忏悔。”
尤金:“……”
白川举起烛台,转过身,准备重新打开?监控系统。
“白川!”他骤然冷声,“要是伊野还活着,知道你现在成?了这?种人,你说他会怎么想?”
握住烛台的手倏然攥紧,力道极重,几乎硬生生将银制品拧弯一个细微的弧度。
白川眼底闪过阴沉,一动不动盯着他。
过了很?久,他忽而莞尔道:“我忘了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哥哥回来了,现在正和我住在一起。”
砰!
话音刚落,尤金睁大眼,猝然站起来冲到门前,但还没碰到牢笼就被铁链硬生生拽回去。轰隆的巨响炸开?,宛如要将铁链强硬拽断,尤金浑身肌肉剧烈挣动,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