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口，铺天盖地的绝望。

夏凤钧捧着一颗残缺的心，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叶鸿，自私地希望叶鸿能刻骨铭心，又舍不得让他受一点点伤害。

结婚……美好到残忍，明明唾手可得，可矛盾的夏凤钧却做不到。

叶鸿的眼底只有他的身影，让夏凤钧觉得无所遁形，睫毛轻颤，心脏徒然泛起尖锐的疼痛，夏凤钧的冷静自持潇洒从容，全都在这一刻溃不成军，其实从来就没有真的豁达过，每一天都是奢侈，每一天都在害怕，他想活，他想和叶鸿长长久久过一辈子。

剧烈的疼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噎得人呼吸困难，夏凤钧面色煞白随着每一次吸气而屏息，又在疼到极致的时候呻吟着呼出，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去试衣间的角落，“不结婚……不可以……”

叶鸿连忙转身去夏凤钧本来穿的衣服口袋里找药，就那么几秒钟，再一转头看见夏凤钧这幅的脆弱无助的模样，心脏揪紧疼得无以复加，可叶鸿哪怕伸伸手夏凤钧都抗拒得不行，一个劲摇头脑袋抵着墙默默流泪。

叶鸿早已方寸大乱，却不得不镇定，维持着这样的距离，攥了攥掌心的两枚戒指，声线柔软，“夏凤钧，你看着我……我喜欢你。”

夏凤钧摇头，叶鸿伸手曲指轻轻去擦他脸颊上的泪痕，“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一见钟情。”

夏凤钧按住心脏的手收得死紧，有些泛紫的唇张张合合，哑着嗓音叫他别说了，叶鸿覆上夏凤钧的手背用力握住卸了他的力道，“结婚并非一时兴起，今生今世，非你莫属。”

叶鸿牵着夏凤钧的手，拇指一直轻轻摩挲无名指的第三个指节，夏凤钧死死捏着他，手指都快要痉挛，叶鸿柔软的亲吻同样落在无名指上，“你不想嫁，我嫁。夏凤钧，你愿意娶我吗？”

“呜！”好疼……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夏凤钧拿手挡了脸，几乎被逼得走投无路，痛苦到不知如何是好，“叶鸿，不要……别逼我……呜……别逼我……”

回应他的是叶鸿的怀抱，温暖又让人眷恋，叶鸿扣了他的下巴，夏凤钧双目紧闭，却没办法拒绝企图撬开自己牙齿的唇舌，叶鸿渡了两片药过来，药片在舌尖融化，苦涩的味道侵蚀整个口腔，夏凤钧被叶鸿禁锢在怀里，被迫和着唾液全部吞下，缺氧让脑袋里天旋地转一塌糊涂，已经，什么都没法思考了。

停了吻夏凤钧埋在叶鸿怀里泣不成声，“对不起……呜……对不起……叶鸿……喜欢……不可以……对不起……”

夏凤钧的崩溃让叶鸿懵了片刻，怀里这个人一直坚强高傲从来不肯示弱，在自己面前也始终强调不希望被当做病人看待，叶鸿以为他是真的生死看淡，时至今日才明白夏凤钧一直都在勉强自己！夏凤钧任性妄为无拘无束，这些不过是他笨拙的伪装，是对朝不保夕的莫大恐惧……叶鸿现在痛恨自己这么鲁莽地提出结婚，无形之间不知道给夏凤钧施加了多少压力，竟把人逼到这种地步。

抱着人轻拍后背，夏凤钧混乱到极致估计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叶鸿后悔心疼，担忧惊急，这种时候却奇迹般冷静到不像样，声音稳如磐石，可靠又值得依赖，引导着混乱的夏凤钧，告诉他冷静，让他听从自己的吩咐努力吸气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