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了?几年后,如旁观者一样,注视着一个身影提着沉重的水桶,从柴房中艰难地?走了?出来。

水桶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负担,他每一步都走的很吃力,但还是咬牙绷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做完了?清扫的活计。

直到日上三竿,太阳高悬在头?顶,他才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姜舟惊讶地?看着他跟自己?如出一辙的脸:“是我?”

干活的少年除了?衣着穿的古朴,其他的地?方?和姜舟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姜舟甚至能通过他的小表情猜出他的心情。

“这是过去真?实存在的你。”宋酌肯定了?姜舟的猜测。

他目光怀念地?落在少年的身上,看着他额角的汗水和裸露的肌肤上干重活磨出来的小伤口,目光黯了?黯,眼?里多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对那时愚蠢又无知的自己?的恨意。

与此同时,姜舟本人的身影也逐渐拉长,与那名少年相似到宛如照镜子。

他们跟在少年的身后,走了?一段距离,随着他来到了?薄息的房间门口。

少年正准备敲门,就见房门砰的从里面打开,一个容貌瑰丽的‘女孩’面带怒容的出现,正是薄息。

‘女孩’瞧见少年,面上快速划过一抹欣喜,转而又装作?了?不耐烦的生气:“你又迟到了?,我不是说过让你赶在中午前来吗?你一点都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是不是?”

少年缩了?缩脖子,小心地?扬起一抹内向的笑?容,看起来像是树上结出的白玉兰:“我干完活第一时间来见你了?,你别生气,下次不会了?。”

他将手?上水桶勒出来,还在隐隐作?痛的红痕背在身后,‘女孩’浑然不觉拽着他,想要?拉他进去。

但少年止步在了?房门,低着头?说:“我的鞋脏。”

“我又没?说嫌弃你!”

‘女孩’不依不饶地?把少年拽到桌前,指着桌面上花样不重复的饭菜,长叹了?一口气:“为了?等你这些菜都凉了?,看着就没?胃口。看你身上都没?二两肉,好?不容易想带你改善下......真?是的。”

可对少年这种没?许久没?有感受过关心的人来说,能吃到眼?前冰冷的菜何尝不是被馅饼砸中了?。

他幸福到眼?里闪着小星星,晕乎乎地?对主人家谢了?再谢,一副很好?满足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他,在场的人就算有再大?的气也都消散了?。‘女孩’逐渐闭上了?嘴,看他吃得双颊鼓起。

吃饱喝足的少年眼?睛弯成了?月牙,听到‘女孩’苛刻地?问他如何报答时。

他认真?道:“你是我最好?朋友,我发?誓我会很珍惜你的。”

“......”

“这算什么回答。”

虽然这样说着,但‘女孩’的眼眸映一旁旁观的两人眼?底,却是明显笑?着的。

......

转眼?又是几年。

两个少年身形又高挑了不少,姜舟的模样也随之变化,外?表更加接近他本身的年岁。

他和宋酌就这样注视着他们两个渐渐长大?,忙里偷闲地?聚在一起说话玩耍,像是世界上随处可见的好?朋友。

直到有一天?,少年撞见宋安山回?来,跟薄息发?生了?争执。

虚伪的嘴脸终于暴露,他要?求着自己?‘女儿’在五天?后的中元节自愿求死,装棺沉河。

已经日显老态的宋安山头?一次在‘女儿’面前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他又是哭诉自己?这十几年来对‘她’的好?,又是强硬地?逼迫‘她’偿还自己?的生养之恩。

那天?回?来的薄息少见的落了?泪,把自己?关在屋里子一言不发?。

高傲的孔雀被折了?翅,才发?现的周围鲜亮的宝石都是虚假的,自以为华丽的羽毛也只不过是他人随便就能采摘的物件。

“......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