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星茗擦完,景和光才又道:“我对着外人正经得很。”

言下之意:只对你不是。

星茗忍不住弯起唇角:“你敢说,我回头可要问人的。”

问人?

景和光有丝丝心虚。

原身正经倒是正经,可原身喜欢崔乐游的事,好像知道的人也海了去了。

他可怎么整???

景和光一边头疼,一边回道:“我真是正经人。”

***

收拾完对方的行李,又换了两匹马,景和光星茗重新出发。

天色见黑,两人才抵达合适的休息地。

景和光把晚上睡的地方收拾好,外面星茗的新鲜肉汤也好了。

今日收获许多水,正好做个汤解解馋。

景和光几口喝了一大碗,美得很。

景和光笑着夸道:“真好喝,星弟还有这一手,我以后有口福了!”

星茗笑着望向他:“我以前骗我娘给我做点心就是这样说的。”

多夸夸,这样就有更多的点心吃。

身前得火堆噼里啪啦响,火光的暖橙色够亮,照亮了两人的脸。

景和光微微侧头:“那你娘肯定也很好。”

“我娘当然好。”星茗也看着火堆。

许是面庞被带上了暖色,他此刻回忆起母亲,心情竟也还好。

星茗怀念道:“我娘会做很多点心,她的桂花糕做得可好吃了。”

景和光看着他脸上的怀念之色,缓缓皱起了眉头。

他大约猜到了……他星弟的母亲不在了。

景和光揽住他的腰,承诺道:“以后我给你做。每年都做,到你牙齿掉光。”

星茗眨了下眼,眼中的湿润差点掉下来。

景和光在戏台上,说同他成亲的时候,他喜极了,但也没哭;

历经完生死劫难后,两人死里逃生,他没哭;

只深夜里这么一个承诺,他憋不住了。

怕丢人,星茗把头埋进景和光怀里,闷声道:“那你记着,少一天都不算的!”

景和光笑起来,笑意引发胸腔里的震动:“我记好了!”

景和光在笑,星茗却是僵住了。

过了会,星茗从他怀里抬起头,原本冷淡的眸子里尽是笑意。

景和光:?

“怎么了?你笑什么?”

星茗挺直背,大笑:“你好臭!比我头回见你还脏了。”

景和光抬了只胳膊,压根不用闻。

不过男人绝不丢脸,景和光把人抱紧了,嘴硬道:“脏你也喜欢。”

星茗想到头一回见这男人,可不是让景和光说对了,脏他也喜欢。

不过……他才不承认。

***

走了整整半个月。

日升日落十五次。

景和光见识了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的辽阔,也见识了那种寂静无声的可怕。还好他拐了星茗一起,才没给憋坏。

不过饶是有人作伴,这段时日也艰苦得很。

除了遇到的金国将士外,路上还和金国的一只奇怪商队撞上了,也是惊险避过。

再次见到人烟,景和光面上露出振奋的神色,他看着不远处的旗帜:“是我们的人!”

前方是座小县城,城墙磕磕巴巴,寒碜得很。

城头下面四个站岗的兵。

原身还算有脸面,掏出官印,很快带着星茗安然进了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