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喜娘觉得好笑,偷偷地捂嘴笑了下。她们很少给两个男人办亲事,所以没见过两个一块傻掉的新郎官。
出了这条街,往外就是热闹的主街道。
主街道两边都是被军队阻拦隔开的百姓。人太多了,不拉军队出来怕出个意外,没法控场。
这些军队都是越星川的手下,能给将军做点事,一个个也高兴得很,铠甲都擦得铮亮,在太阳底下能反光。
景和光有种回到了大军回城那日的感觉,耳边都是闹哄哄的声音。只不过这回,他不是看客,是其中唯二人员之一。
沿街的百姓瞧着两个大马上的新郎官,看着那反光的铠甲和利刃,一时还不敢放肆,只在旁边高兴地说话。
“听说宸王和景世子是竹马,两人一块长大的!”
“马好高啊,比我人还高了!”
“一个骑白马,一个骑黑马,瞧着也挺配的!”
这条街才走到一半,景和光和越星川眼神又对到了一处,好像分不开的黏糖块儿一样。
只是意外也在此刻突生。
一人突然出现在远处的屋顶上,大声骂道:“越星川无德!弑杀降兵!你们都被这个杀神骗了,小心他疯了,把你们都杀了!”
拉开两条线的军队尽数愣住。
有人骂道:“放屁!我们将军没杀过降兵!”
也有人骂:“杀你又如何!”
更有人抄起弓箭,朝着那人疾射而去。
可那人一身遮得严实,只露出小半张脸,站得也远,已超过弓箭步射距离,更别说要仰射。
更不知道他身上穿的什么铠甲,几个好手射中他的几支箭都跌落下去,竟没伤到这人!
战场上的人,离凑热闹的百姓还是很遥远的。一下子冒出来个人,说什么宸王弑杀逃兵,这些百姓都没反应过来。
就连穿着红衣的婚事队伍也一时被惊到了,队伍有些散乱。
越星川目力极好,认出这人手持的兵器是旧敌的款式。
越星川踏马走到旁边两步,就取过了一个小兵手里的弓箭。
小兵瞪大了眼,只看见越星川抬手,一只箭矢便如流星般飞出!
这一箭,混在其他人的箭里,一箭扎穿了那人的眉心。如同越星川木仓杀最后一个刺客,准而狠。
伴随着这人倒下去的身形,是景和光的声音:“注意警戒,小心有人放冷箭!”
那人光是喊一声,肯定没什么用处。若为伤人,刚刚也不该和靶子一样等死!
景和光心觉不对,也不管猜得对不对,先喊了出声。
几乎是他的声音刚落,好几处就射出了带着弯钩的箭矢。
还有混在人群里的人暴动,持刀伤人。
眨眼的功夫,喜庆的红色中多了几分腥臭。
于暗处,一个胡子大汉看着那刺眼的血红和倒下的族人,双目赤红,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越星川拿着弓箭,一箭一个,腾腾杀气于他周身蔓延。
大军对付近处的暴动处理起来极快,百来息的工夫,就将暴动者尽数斩杀。
最后一人倒下,胡子大汉看着放下了弓箭的越星川,目带惊色:“怎么停了……怎么停了!”
今天的一切,都只是个局。所图不为伤人,只是想要引得越星川再现屠杀罢了。一个肆意屠杀的将者,再强也不适合上战场了。
当初越星川屠杀逃兵的战场上,有窥伺者幸存,就是这名大汉。
越星川一年不曾上阵,也被有心人注意到了。于是有了西山狩猎的刺杀,也有了今日之事。
可这大汉不曾想,那在他族中无可治的秘症越星川竟然两次都能躲过。今日更甚,越星川竟是连失控都没有……
大汉正不甘地懊悔着,一支冷箭也咻然而至,同样穿破他的眉心。
今天的越星川没有失控,他还保有他超出常人的敏锐感知,也没有窥伺者可以再做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