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在边关多年,视力过人,早早就看到了苏苒苒。
他唇角噙笑,剑眉之下,眼中的笑似乎要化成实质流溢出来。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不就是一个湖景,又不是没见过。”身侧,他的好友好奇张望。
如果说江煦是在边关无心理会情爱,也没有个女子伺候;而江煦的好友,一个在京城纸醉金迷的地方,偏生不懂情爱自行规避。
他这好友被拉去花楼,别人是看女子婀娜多姿,他光点舞步,还要说人走他面前来是跳错了步。
正因如此,他家里人给他找不着媳妇,这才求了长公主一并相看,给他叫来赏花宴。
江煦瞥了他一眼,“你不懂。”
“我又不懂了?”好友反问。
他双臂展开比划:“湖是湖水是水天是天,我怎么就不懂了?”
“湖面上有什么?”江煦问他。
“有船啊!”好友点着远处,“很多船。”
江煦拍了拍他的肩膀,力气没收住,拍得他一个踉跄。
过了一会儿,远湘的宫女来寻他。
适才在阁上,他看到远湘和苏苒苒是一块的,以为这是苏苒苒的意思,加快了脚步过去。没想到一到地方,苏苒苒没见到,被他这位小姨拉住。
“好外甥,我问你一件事。”
“刚刚你边上左数第一位、第三位.......都是谁家的公子?”
“他们品性如何,可否已经养了外室与妾室?”
江煦目光寻不着苏苒苒,便想着快速结束话题。
今日人较昨日还要多,男女之间只隔了一片湖,有心者自然能过去。
万一苏苒苒被旁人拐去就不好了。
“小姨,你不妨看看冷二。他是我好友,自是干干净净,别说
妾室了,花楼的女子他都不多看一眼的。”
冷二就是刚刚江煦身侧那个瞧不见贵女,实属眼瞎心盲没开窍的男子。
“冷家二公子?那是哪个?”远湘对不上号。
“唇红齿白,最是憨厚的那个。”江煦把“呆头呆脑”四个字咽了回去。
远湘这才放了江煦离开。
没得江煦找到苏苒苒,褚云笙先一步遇到了她。
人多说明瓜多,苏苒苒寻觅着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处,恰巧要后退的时候绊到了硬物,没站稳往后摔去,还未惊呼就落在了一个温热的怀中。
“小心。”清泠泠的音色如珠落玉盘,又似风吹紫竹。
是褚云笙。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身后。”苏苒苒要站起来,褚云笙却按住了她。
力度不大,只要苏苒苒再用力挣扎些便能起身。
他就这般低垂眼眸,眼中蒙着一层像是雪花一样的雾,深情脉脉,温柔至极。
苏苒苒虽然可以起身,但总有一种辜负人抛弃对方的负罪感。
她咽了咽口水,说话声音都不敢太大声,“殿下,你知道百色有一种情蛊吗?”
“略有所闻。”
“我与殿下是真的不相熟,殿下不妨想想是否是叫人种下了蛊毒,不巧见到我,这才造成如今场面。”
苏苒苒很委婉讲实话,褚云笙也认真聆听。
他不假思索道:“即使如此,也是缘分。”
苏苒苒:???
苏苒苒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辩驳。
远湘的恋爱脑那么好解开,怎么到了褚云笙就自圆其说起来了。
说不过他,苏苒苒还是爬了起来。
褚云笙抬起头来看她,眼中是散不去的远山雪雾,映衬着如玉的面孔,宛如一位懵懂却又执着的仙人。
苏苒苒心口中了一箭。她捂住心口,“我不说了,你别伤心。”
随即,褚云笙眼中雾气散去,澄澈的眸子倒映着苏苒苒的容颜。
月牙白的锦缎华服着在他身上,服顺贴合,广袖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