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准备好了答案,他有信心将林寐的所有问题给搪塞回去。

可林寐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陶楂一颗心好像被丢进了一锅油里,被煎得滋滋啦啦作响作痛。

公交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前边半截车厢人贴人,后半截却还是空位,陶楂张望着,企图让座给老人,逃离这个莫名逼仄的空间。

迟迟等不到需要座位的老人或者孕妇,陶楂把眼睛投向窗外。

天蒙蒙亮,车内温度高,车外温度里,玻璃上慢慢糊上一层白???鞯奈砥?,积攒到一定程度,累成一串串水珠滚落下来。

陶楂在水珠滚落过去的地方撞上林寐乌沉沉的眼神,他身体一个机灵,忙不迭地垂下头。

到学校那一站了。

林寐先陶楂一步起身,神经一直紧绷着的陶楂立刻就跟着站起来。

林寐什么都没说。陶楂低着头,跟在他后面从人堆中挤出去。

外面温度低冷,吵架那天的日光有多灼烈,如今的天就有多灰蒙蒙,连树木草叶都不再翠绿了,光秃秃的树枝群伸向天穹。

陶楂低着头,把大半张脸都藏进围巾里,围巾被呼吸喷洒得湿热,少年也不抬起头来。但他一直跟在林寐身边走着。

跟身边急匆匆往学校赶的学生们相比,林寐和陶楂走得很慢,散步似的速度。

“这段时间,你一直躲着我。”林寐用带着轻微疑惑和受伤的语气说道。

他终于开口了,陶楂悬着的心终于爆炸了。

“没……没有啊。”陶楂心虚且嘴硬。

林寐:“是吗?可我联系不上你,也见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