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陆长风已?经快睡着了,井玏忽地又开口了。
“睡了吗?”
陆长风猛地一惊,平静下来后问井玏:“怎么了?”
井玏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如果?我们抓不?到凶手,怎么办?”
陆长风往上拉了一些?被子,这话井玏在江桦的案子时也问过。
他们都会去做这样的假设,陆长风会,岳方霖会,王琦也会。
只是他们都是老刑警了,从警生涯很长,都是从基层一步步地做起来,经历的案子大大小小的几百个,总有破不?了的,在漫长的岁月里,这种破不?了案的焦虑,早已?被填平。
井玏和他们不?同,井玏是刚刚开始做刑警,他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这是他要和自己慢慢和解的一个过程。
陆长风摸到井玏的手,握住放到自己的心口上。
陆长风有很多话想说,诸如“我们尽力就好”“警察不?是万能?的”“破不?了案也正常”等。
但这些?在上一个案件里,他已?经跟井玏说过了。
“好好休息才?能?更好地破案,睡吧,我在。”
井玏凑上来,手按在陆长风的心口,起起伏伏他的手全都能?清楚感知。
他侧躺着睡在陆长风的身边,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
陆长风也没舍得推开井玏,总想着和井玏保持一些?距离,减少井玏和他的亲密接触,让井玏对他死心,可只要井玏撇撇嘴,防线就如同虚设,由得井玏随意闯入。
陆长风见?他再?无动作,忍不?住问他:“这么睡一晚,你确定明天起来,身上能?舒坦?”
井玏:“我舒不?舒服不?重要,只要不?影响你就行。”
“你要真有这觉悟,就该跟我各睡一边。”陆长风讥他。
井玏森*晚*整*理也不?恼,反正他脸皮厚,正好让他有了由头撒泼,往陆长风怀里一通拱,“陆叔叔,抱我睡。”
陆长风假模假样地推了他两下,反叫他贴得更近,跟章鱼似的牢牢地吸在了陆长风的身上。
“你可知现在的你压上一晚,明天我一天都使不?上劲。”嘴上这么说,还?是陆长风把胳膊递出,将井玏拢进怀里。
井玏拍了拍自己的胳膊,“那你枕我的,我不?怕你压。”
陆长风打了一个哈欠,他是真的困了,这段时间统共就没睡几个好觉。
“晚安。”井玏说。
陆长风应了一声,“晚安。”
没过多久陆长风就睡熟了,井玏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看着陆长风的侧脸,脸上的笑意加深,凑上去偷偷地在陆长风的脸上亲了一口,抱着陆长风沉沉睡去。
早上陆长风醒来时,井玏并不?在他怀里,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平躺变成了侧躺,井玏睡在了另一侧。
陆长风关?了闹钟,闹钟也叫醒了井玏。
“我先去洗漱。”井玏说:“你再睡会。”
陆长风嗯了一声,他也察觉到今天比前几天起来要冷一些?,打开手机看一下消息,瞥了一眼时间后天就是国庆节了。
想到去年国庆节,他们值班的值班,执勤的执勤,几乎都没空休息,国庆后约着游湖团建。
原想着今年国庆要是没案子,他就回春城,今年看来是回不?去了,心中略微有些?遗憾。
到了局里,王琦已?经在局里了,陆长风更倾向于他就没回去休息。
王琦问他们:“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岳方霖说:“挺好的,就是辛苦你们了。”
王琦将昨晚带人审的记录拿给他们看。
重案组几人传阅看完后,心里都有了数。
“女?儿?对他来说就是赚钱的筹码。”岳方霖十分愤怒,可这世上,多的是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没有规定说父母必须爱自己的孩子,人与人存在个体差异,他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