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子研磨时磕碰的轻响。
"世子要学什么?"
烛火哔剥间,苏珏忽问。
李安甫将镇纸压在策论上,眼底映着跳动的焰心:"学先生的刀。"他取下梁冠,乌发如瀑泻在绯红的世子服上,"却不知先生可愿为安甫铸鞘?"
更漏声里,苏珏望着案头玉蝉。裂璺处渗进朱砂,仿佛冰层下蜿蜒的血脉。
他想起那日临江大牢铁窗割碎的月光,想起被张鹏焚毁的谏草,最后竟低笑出声:"臣的刀,早断了。"
李安甫却已执起《洗冤录》,就着烛火细读。
雪光映得他侧脸半明半暗,恍若十年前跪在临江县衙心死如灰的那个青衫少年。
苏珏闭目嗅着茶香,忽觉掌心刺痛,原是玉蝉雕痕深深嵌入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