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1 / 2)

两万斤生铁闸门砸碎吊桥,将后军三百骑连人带马拍进护城河。

油花四溅的河面遇火星即燃,火龙顺着水流窜入城门洞,吞噬了尚未入城的半数叛军。

"举盾!"

赵承嗣挥刀劈落两支流矢,却见箭雨并非来自城头。

两侧马道暗门突开,玄甲卫推着塞门刀车碾来,车头六尺长的□□绞碎前排骑兵的马腿。

受惊的战马带着火苗冲撞本阵,将严整的军阵撕开血口。

王贲策马冲向偏门,马蹄却踩中暗藏的铁蒺藜。战马哀鸣着跪倒时,他看见偏门闸机齿轮间卡着半截黄绢正是他前日贿赂城门郎的五千两银票。

城楼上忽起鼓声,每声鼓点都伴着一段城墙暗门开启,露出其后整装的重弩手。

"卑鄙!"王贲的怒骂被破空而来的鸣镝打断。

瓮城四周女墙突然翻倒,露出其后三十架猛火油柜。

玄甲卫手持火把立在城门两侧,油管对准了挤作一团的叛军。

赵承籍挥刀砍向油柜支架,刀刃却被铸铁护甲崩出缺口这些器械分明是军械监为北伐特制的攻城器。

"放!"

韩彰令旗挥下,粘稠的火油如瀑倾泻。沾染火苗的叛军在砖地上翻滚,却抹不灭掺了硫磺的烈焰。

王贲撕开甲胄,露出贴身藏着的减赋诏书,丝帛在热浪中卷曲发黄,露出背面蝇头小楷写的"诛"字。

东侧箭楼突然传来机括脆响,二十架床弩齐射的凿城箭穿透人体后余势未消,将叛军钉在包铁城门上。

血顺着门钉往下淌,在门缝处汇成溪流,漫过那些写着"清君侧"的檄文残片。

此时,楚云轩手中把玩着王贲的护心镜。镜面映出下方炼狱景象:北郊突骑营的精锐在火海中相互践踏,重甲兵的铁靴陷进融化的地砖。

他随手将铜镜抛给韩彰:"熔了铸成箭镞,送去虎牢关。"

当最后一支抵抗的百人队被压到城墙死角时,玄甲卫推出了改良的狼筅。三丈长的铁枝扫倒马匹,倒刺上挂着零碎的血肉。

赵承嗣背靠城墙喘息。

这一战,他们输的彻彻底底。

晨色降临时,明德门的血腥气引来了成群的黑鸦。

楚云轩踩着尚未凝固的血浆巡视战场,在焦尸堆中踢出个完好的水囊。囊中不是清水,而是并特产的马奶酒这些"叛军"连行军饮食都懒得更换。

"把首级腌了送回各州。"楚云轩轻掸袍角沾到的骨灰,"记得用青州产的粗盐。"

他转身时,靴底粘着的檄文碎片随风飘起,隐约可见"玄真子祸国"的字样,而那个名字的主人,此刻正在诏狱地窖里等待着死亡。

一夜之间,八千叛军在明德门外殆尽,而那些无辜的百姓也命丧黄泉。

……

八月十六,大理寺呈上的叛将名录铺满整张紫宸殿金砖。

楚云轩朱笔划过卢承庆的名字,突然在"并州司马王邺"处停顿此人供状里提到天顺七年盐税案,牵扯出十二位刺史。

"陛下,影十八的密奏。"

中贵人灵均呈上漆盒时手在发抖。楚云轩挑开火漆,掉出的不是奏章而是半块虎符,内侧刻着某种不知名的凤鸟纹。

是鲜卑王室的东西。

秋雨拍打窗棂时,楚云轩独坐空殿抚摸那半块虎符。

他想起自己与鲜卑已经达成了一道约定,只是现在看来,鲜卑似乎不受他的掌控了。

“不,不会的……”

……

李书珩捏碎鸽信时,茶盏里的君山银针泛起血丝。

塘报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