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轩淡淡的回了一声“嗯”,之后便不再去看楚天佑一眼。
见楚云轩如此忽视,楚天佑心里难免失落。
父王眼里真的容不下他可吗?
至此,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宗政初策不肯罢休,他夺过引线想自己点燃。
“都去死吧!”
然而事情峰回路转,原本晴朗的天色竟落了雨,任宗政初策埋伏再多的火药和引线也掀不起什么火焰波澜。
雨点浇在人身上,虽寒冷,却隐隐升起希望的火种。
果真是天助西楚也!
事已至此,宗政初策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他颓唐地抱着尸体坐在地上,任由雨水打落,却仍小心点护着儿子的尸体。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用,轻信他人,也恨天不长眼,偏要帮着卑鄙小人。
可纵有再多不甘,他也是败了。
“李书珩,还不将这些乱党拿下!”
“是,陛下!”
及至此时,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终于落下帷幕。
天佑西楚,宗政初策功败垂成。
一切都好像是万般顺遂,但李书珩心里却多了一层疑影。
另一边,苏珏默默从人群中离开,他慢慢走出殿外,连伞都未撑,任由雨水淋到身上。
胜了吗?
真的胜了吗?
为什么总觉得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而金元鼎临走之时,状似无意的看了远处的苏珏一眼,随后便带着大军和楚云轩承诺的离开。
雨还在继续下着,冲刷着一切血腥与罪恶。
……
月色昏暗,风沙不断。
楚越是被冻醒的。
被带离那山洞已有几日,果然如金元鼎所说,她成了胡人的奴隶。
白日里挖沙找水淘金,晚上他们就被关在笼子里,像猫,像狗,像畜牲,就是不像人。
因为寒冷,她的身体不自觉地蜷缩着,还是冷得打颤。
“有人吗?”
楚越下意识出声,却没有听见回应。
楚越打着颤睁开眼睛,满天的星子闪烁,她被困在笼子里,手脚都被铁链束缚,没有自由,没有尊严。
不行,她必须要逃出去!
就在此时,原本平静的营地起来一阵骚动,火把依次而亮,像是迎接什么人。
“金将军回来了!”
“将军,西楚的天子给了这么多啊!”
“这下可好了!”
“派人将这些东西仔细收好,咱们还指着这些东西发展国力呢!”
“是,将军!”
这些对话楚越听得一清二楚,金元鼎从西楚回来了?
西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越紧紧扒着笼子,希望能听到更多的消息。
然而金元鼎行事敏锐,很快就察觉到楚越的窥探,他径直走到关押楚越的笼子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女娃娃,作为一个奴隶,你不该偷听!”
“我可没有偷听,你们说的那么大声,想听不到都难!”
楚越毫不畏惧金元鼎的质问,反而更加从容。
“一个阶下囚还逞口舌之快,你们西楚人果真都是一脉相承。”
金元鼎话里有话,说完不再多看楚越一眼,径直回了营帐。
楚越嘴上虽讨了便宜,却还是受制于人,她不能坐以待毙。
可眼下还有什么法子呢?
……
时隔一月又半,雍州城再一次迎来了圣驾。只是相比前一次的祥云瑞霭,这次的天空却是与百官的心头一样,笼罩了厚厚的一层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