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凛见状怕他没吃饱,用手语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合口味?】

白默年摇摇头:【没关系,我平常吃的比较少。】

他来的时?候带了一个24寸小行李箱,里面除了换洗衣物,还有不少零食,白默年留了一半给封凛,然后又把?剩下的分?给了清逸他们,毕竟是成年人,一人一包泡面哪里够吃。

清逸啃着牛肉干,感动得眼泪汪汪:“默年,你真好呜呜呜,你比赵嘉恒那小子靠谱多了。”

经过一路的长途跋涉,大?家关系也近了不少,总算不像刚见面时?那么生疏,偶尔也能?插科打诨两?句。

赵嘉恒原本在袋子里扒拉零食,闻言抬头不满道:“喂,我刚才把?我仅剩的一瓶口香糖都送给你吃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清逸翻了个白眼:“我千里迢迢过来帮你家祖宗迁坟,你用一瓶口香糖就把?我给打发了?”

赵嘉恒急了:“谁说?我一瓶口香糖就把?你给打发了,我又不是没付……”

酬劳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坐在旁边摆弄罗盘的封凛忽然剧烈咳嗽了一声,皱眉开口:“时?间不早了,都躺下睡吧,聊天容易惊动附近的脏东西。”

赵嘉恒一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闻言立刻闭了嘴,变得比白默年还安静,从行李箱抽出几件旧衣服垫在身下,找了个地方躺着睡觉。

清逸默默看了封凛一眼,神情?万分?幽怨:“大?师兄,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吃回扣了?”

封凛轻轻挑眉:“怎么,你有意见?”

有意见也得憋着,上次清逸撞了杜浩渺的跑车,那件事他到现在还没算账呢。

“没有没有没有,我就是心疼大?师兄你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清逸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意见,并且偷摸从赵嘉恒箱子里抽了件名?牌羊羔毛外套垫在身下当睡垫,和?灵薇挨着一起睡了。

封凛见状这?才收回视线,他把?自己的登山包垫在身后,半靠在上面闭目养神,不知想起什么,又睁眼看向一旁的白默年,却见对方正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似乎并不怎么困倦。

封凛拍了拍自己的腿,用手语对白默年道:

【过来睡一会儿,明天还要赶路。】

白默年看了他一眼,然后乖乖挪过来,慢慢倾斜身形,枕在了封凛腿上睡觉,墨色的发丝触感很好,给人一种极其?柔软的感觉,像某种小动物。

封凛忍不住伸手轻揉了一下,这?才闭上眼重新睡觉。

这?座祠堂入夜后格外安静,连虫鸣声和?风声都消失了,空气中一时?只能?听见大?家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赵嘉恒吃泡面的时?候汤喝多了,后半夜是被尿憋醒的,他迷迷糊糊摸黑起身,勉强借着手机光线走到外面撒了泡尿,然后回到前厅准备继续睡觉,但?没想到他刚走进祠堂中间,就见祖先雕像前不知何时?站了抹黑色的身影,把?他吓得顿时?一激灵。

祠堂的窗户已经很老旧了,苍白的月光从外面照射进来,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供桌前的香炉上,只见里面插着一把?燃烧过半的线香,还是清逸进来时?点的,赵嘉恒直到现在还记得对方说?这?句话时?戏谑的神情?:

“我们是外来人,惊扰了这?里的魂魄,所以必须意思意思,人吃饭,鬼就吃香火嘛。”

想到这?里,赵嘉恒的后背顿时?沁出一层冷汗,他死?死?盯着那道黑影,心跳声如擂鼓在胸腔里炸响,因为恐惧到极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活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咙。

朦胧的光影中,只见那抹黑影微微俯身,香炉里升起的青烟竟如活物般缠绕上他修长的指尖,而那把?线香燃烧的速度也肉眼可见快了起来,当月光偏移的刹那,赵嘉恒终于看清了那张苍白的侧脸,心中顿时?一咯噔

白默年正闭目凝神,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诡谲的阴影,缕缕青烟从他七窍钻入,分?明是在吞食香火,似是察觉到窥视,白默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