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小宫女或是低等的更衣之流,恐怕太医们不会提起,但此次受害的是邻国来的郡主,非同小可,万

一处理得不妥当,怕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医也是几经衡量之下,才作出了明言的决定。

话一出口,几个太医的宫帽就已经压得很低,静静等候着墨轩的决定;青画也静静等侯着,眼睁睁

看着墨轩在房中乌木镌刻的桌边坐了下来,轻轻叩打着桌沿,白皙的手指有些纤瘦。

半晌,他才轻轻开口:“什么原因?你们据实相告。”

领头的太医诚惶诚恐,互相沉着脸看了一眼,才颤颤巍巍道:“回禀陛下,郡主的病是典礼上有人偷

换了香料,青莘可以延年益寿,可是有种药草与青莘气味一样,功效却……郡主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只

是偶有迷幻之感,休息几日便可……”

墨轩的桃花眼一挑,微微一笑,语气轻佻,他说:“四合,香料是谁经的手?”

叫四合的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叩头道:“回、回陛下……好像是、是杜婕妤……”

“让她过来。”

杜婕妤,青画对这个人还是有点儿记忆,不久之前还在穆仪宫的时候见过一面,她还记得那时候示

好最为热情的嫔妃,就是这个杜婕妤;听她自己讲,她爹爹是朝中管进贡的尚礼之臣,宫中所需的一切

物资都是她爹爹交由内务府的,她还曾经很热情地说,可以让她爹爹带些宫外的好东西来,因着和内务

府相熟,她在宫里吃穿都要优渥许多。

这个杜婕妤,真的会有心害书闲?

房里的几个太医和宫女、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房间,偌大的一个房间里就只剩下皱着眉头

的青画,和一脸不正经的墨轩。

墨轩饶有兴致地坐在房中,脸上挂着笑,他垂眸道:“怎么,你不信?”

青画沉默不语,稍稍花了些力气从床上坐起身,抱着被子看着一脸桃花相的堂堂朱墨皇帝,他的语

气正经得很,脸上的神色却轻佻得没有半分国主的模样,倘若这时候有人从外面,远远地透过窗户看房

里的情形,想必就是他坐在桌边笑得很荒淫。

“杜婕妤?”

“是。”

“为什么告诉我?”

青画皱眉,墨轩不傻,她也不傻,她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她这个“邻国来使”的身体不适,劳驾得动

堂堂朱墨的一国之君;书闲也应该有些身体不适,今天是她和墨轩大婚的日子,他有什么理由放着书闲

不管,跑到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房里?

墨轩沉默不语,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忽而桃花眼一挑,风流尽显;青画的眉头皱得更紧,把被

子拽紧了些道:“书闲呢?”

墨轩笑道:“卧病在闲庭宫。”

“你是想让我来面对这件事?”青画眼前一亮,猛然抬头,对上的是墨轩没笑的眼睛。

也就在这一刻,她才彻底明了,墨轩这一出戏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他晾着书闲不闻不问转而来探

望她,他特地告知所有的事件关键是杜婕妤,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给她设的一层障,为的不过是考量她

这个“天性痴呆瞬间开窍”的人究竟有几斤几两,究竟……怀着什么目的。

墨轩低眉道:“三个月。”

青画咬牙道:“好。”婚宴的那天晚上本该是热闹非凡,无奈书闲身体不适,所有的礼仪都是草草了

事,墨轩也并未在闲庭宫过夜,只是翻了个牌子做副样子,夜过半的时候就回了寝宫:青画进到闲庭宫

的时候,那里就只剩下几个常侍的宫女和太监。

书闲本来早就上了床,听说青画到了就急急摒退了贴身侍候的人,脸色也变得慌张无比;她披着头

发,穿的是宽松的绸锦,脸色苍白无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