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再教你一招,防人之心不可无,桑花要连用两日才会见效,为师每日都趁你入睡给他下新的
金线蛊,你自然怎么解都解不到头。”司空的语气是正经的,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是……等着她发火!这
师父,早就没了师父样儿。
那是青画回宫之前,司空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第二天清晨她找递了整个云闲山庄都不见司空身影,
这也是五年来他第一次对她避而不见;快到晌午的时候,她终究是没能和他告别,就收拾了包袱离开这
个她住了五年,并让她脱胎换骨的山庄……回去,她已经不是那个痴儿青画了。
青画之所以选在十二日回宫,是因为再过五日便是青云皇帝五十九岁的寿宴,青云风俗,逢九则为
大寿,场面肯定特别的大,到时候不只是青云国内庆贺,连邻国都会派几个使臣前来道贺:这其中……
一定有朱墨!到时候说不定能打听到宁府的消息。
时隔五年,青云的皇宫却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人却不知道换了多少批,好在当年出宫的时候,皇
帝曾经赐了个出入宫门的腰牌给她,青画这趟回宫倒没有在守宫门的侍卫那儿磨蹭许久;许是她看着眼
生,她这一路走来,是在往来侍卫奇怪的注目中进到后宫的。
皇宫不比云闲山庄,这儿还没开春,红砖绿瓦的闲怡宫里少了绿草如茵便有几分斑驳,青画背着草
草收拾的包裹,一路摒退了所有要引路的宫女侍从到了闲恰宫外,临进门却有几分近乡情怯;她在闲恰
宫外站了许久……直到一个气焰嚣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踟蹰:“喂,你是哪个宫新到的宫女?怎么还穿着
山野小民的粗布烂衫?”粗布烂衫?青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司空有个怪癖,衣食穿着方面特别地
讲究,平时在云闲山庄,吃的、用的都是他从全国各地收拢而来;她今天这身是江南丝织的锦缎,一种
叫云蚕的小生灵的丝制成,不比一般桑蚕,这云蚕养一年才出一批衣衫,虽说比不上皇宫内院司衣坊来
得华贵,却也怎么都算不上粗布烂衫。
“说的就是你,别看了!”那个声音越带了几分恼怒。
青画循声望去,见到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穿着貂皮的棉袄,长得倒是唇红齿白,俊秀得
很,只可惜两个眼睛就差长到天上去,只用眼梢不屑地盯着她;他身后跟着一帮男男女女,每个人手里
都拿着一些东西,或暖炉、或果盘,十足的一副统裤子弟模样,他这副样子倒让青画想起了一个人,当
年因为她丢了菱花镜给她找了整整一年碴的嚣张六皇子,青涯。
那个少年也在看着她,见她许久没有反应,他气得脸色阴沉,“本皇子问你话,你居然不答!”
青画细细看着他的样貌寻思,时隔五年,虽然从十来岁到十五、六岁是人变得最快的时候,只是眉
宇间还是能依稀认出几分当年的模样来,这个人……她低头笑了笑,上前几步朝他道:“青涯?”
少年一听气得不轻,“混帐!本皇子的名讳也是你这宫女能叫的?你……”他突然顿住了,一对初长
成的桃花眼瞪得圆润无比,他突然上前凑近她,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青、青画?你是傻妞青画?”
青画不语,笑吟吟看着他,眼睁睁瞧着这个历来嚣张的六皇子,他脸上的神情由盛气凌人到惊诧万
分,再到面露喜色,最后又回到了恼怒;他的脸色也是由白到红,最后红得像是被气出来的模样……
“你真的是傻妞青画?你……好了?”
青画自然明白他这个好了指的是什么,当年司空带她离开皇宫的理由是治疯病而不是学艺,如今她
回宫,寻常人自然以为是她的疯病痊愈了;她也不想辩解,顺着青涯的思路点点头,哪里知道又换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