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成了一国之母。
文武百官窃窃私语,所有人的眼光都发生了变化,有胆大的已经站出列,向墨轩跪求严惩奸
妃,一人带头,数人回应,顿时朝上一片私语声。
书闲等朝上声音小了一些,才微笑道:“陛下,臣妾听说您是在烟花之地寻得了貌美德高的昭
仪,不知陛下可知昭仪之前在哪儿?”
墨轩皱眉,“想容虽是出身烟花,但……”他想说她并无烟花之地的风气,但被书闲紧接着的
一句话惊得脸色大变。
书闲低眉笑道:“不知陛下可曾听过帝师司空有个同门的师妹叫甘苗?此人品性败坏,是江湖
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甘苗有个入室的徒弟,姓花。”
书闲会知道甘苗的事情,这出乎青画的意料,她惊讶地看着脸色不改的书闲,却被她稍稍用
力拉到了身后。
“或许陛下以为这并没有什么,臣妾还查到个好玩的,甘苗这姓花的徒弟早年出师,在路上
遇了一个皇家子弟一见倾心,自此就跟了那个人,还撮合了自家师父与那个皇家子弟的结盟,共
谋大事。”书闲的目光落到想容身上,露骨的嘲讽,“昭仪妹妹,不知墨王爷可安好?几封书信可
解得了你相思之苦?”
“你胡说!”想容的脸色已经由白泛起了青,她的眼里终于被慌乱彻底席卷,几乎是书闲话
音落下的同时,她跪倒在了墨轩面前泪流满面。
墨轩的目光落到想容身上,由开始的惊诧到之后的阴沉只隔了短短一瞬间,面如死灰也不过
如此,良久,他才无力地靠向椅背,“柳廷尉,依法办了。”
青画恰恰只来得及听到这一句“依法办了”,自从中了“天残”毒,她的手脚早就不如以前利
索,方才局势的大起大落已经让她腿软,书闲似乎是又说了一些什么,朝上的大臣跪了一地,朝
着墨轩和书闲三跪行礼;想容已经瘫倒在了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些什么,但那都是些什么声音
呢?是谁在急切地呼喊?
“书闲……”青画很慌乱,这样的感觉她经历过的……上辈子三月芳菲发作的时候,临死之
前就是这样的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所有的记忆都成了一幅幅晦涩的画面,耳鸣乍响,周围的
一切都渐渐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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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儿!太医,宣太医!”青画开不了口,只能麻木地向地上倒去,书闲的声音渐渐遥远,
所有的声响都在渐渐离去,唯有殿外的阳光越发刺眼,然后是眼前一片雪亮,再没有半点色彩和
声音。
梦魇有时候来得比现实还快,甚至比“天残”毒还快,第一次,她在梦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很小很小的宁锦,趴在墙头看外头的蓝天,院子里面,宁相端来了一盘刚出锅的糕点,笑眯眯地
朝着墙头上的小丫头招手,蔚蓝的天,和煦的风,一切美好得不真切。
小小的宁锦想从墙头爬下去,只是回头一望,来时的藤蔓早就不知了去向,小小的宁锦顿时
慌得泪眼汪汪,却瞅见墙外面的一阵清铃乍响,少年笑靥如花。
下来,少年的笑染上了眉梢,下来啊。
小小的宁锦哆哆嗦嗦在墙头徘徊,未了却突然浑身没有力气,重重地向墙下栽倒。
梦境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不断下坠的慌乱感,青画在这时候惊醒过来,浑身是汗,她稍稍
喘了口气,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这儿有几分眼熟,她一时记不起是哪儿,但却绝对不是闲庭
宫,也不是司空在宫外的小院,这会是哪里?“天残”毒难道没有要了她的性命?
床上挂着一顶青绿的纱帐,青画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能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了身,掀开
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