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的什么?”青画站得有些吃力,她悄悄抓了一把自己的衣袖,暗暗使了些劲儿才勉强
站稳了身子。
“你活不长了。”想容的眼里闪过嘲弄。
青画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一些……奇异的东西,想容眼里的东西她见过的,那是嫉恨,很多年
前,她曾经在秦瑶的脸上见过这种神情。
“墨云晔?”青画盯着她的眼,轻声道出了她最不愿意去设想的念头,“你是为了墨云晔?你
其实是替他做事?”
想容的神情有片刻的呆滞,未了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执狂,埋头轻笑起来,“是,要不是我学艺
不精、不善医蛊,你早就死了几次了!”
青画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僵声问:“那夺天舞呢?”
想容娇笑,“那不过是吸取你精力的一个阵法,只可惜被司空看出了破绽,提前替你稳住了心
脉……只可惜你要死了,天残之毒无药可解,青画,事到如今,是你和青书闲逼我的……”
想容的神色已经接近疯狂,这让青画心惊,假如她还有些许理智,她就该知道此时此刻青持
将登基,她的身份特殊,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长久以来,想容想必已经静下心来
不动杀机了……她不明白,这次让她失去理智接二连三派杀手的动机是什么?
“你不能杀我。”青画如实以告。
想容却只是冷笑,她从怀里掏出个瓶子,轻轻地,几乎是沉醉其中地打开了瓶子的木塞,一
股暗香渐渐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几乎是同时,青画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却仍然阻止不了那透骨
的香气溢满整个庭院。
想容已经是个疯子一样的神情,她出神地笑,柔声开口:“不用怕,这是暂缓天残毒的解
药,我还不想要你死,他还没亲眼看着你命丧黄泉,怎么会死心呢?”
石桌之上,还有一坛酒,这酒同样是用了一点点的毒,青画盯着它良久,终究是犹豫不定,
只好偷偷拽上了坛子的环儿,警惕地靠近了一些;想容原本的计划一定不是这样子的,究竟是什
么事让她乱了方寸?
想容像是一座精美的雕像,华丽的衣裳,虚假的神情,以及没有任何光泽的眉眼,这副模样
想必任谁见了都会退避三舍,长久,青画终于苦笑出声,“你爱上他了?”
一个当朝皇帝的宠妃,墨轩暗地里口口声声信赖着的“太傅”,爱上了死敌摄政王墨云晔……
何其荒唐!
想容却只是冷笑,她的目光落在青画的手上,又渐渐移到她的脸上,眉宇间的阴霾渐渐汇拢,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虽不是美艳动人,却透着朝阳一样的青涩,就是这份青涩,让那个人……动
了心吧?他一次次手下留情,犹如针扎一样,一次次在她心头留下印记,不过是个邻国的郡主,
她和他相识不过几个月,她怎么能?怎么敢?
更可笑的是,让他另眼相待的是一个傻子,而这个傻子恢复神智的那一天起,他的目光就再
也没离开过她,鲜少有人能进那个人的眼,以前是宁锦,宁锦过后却不是陪他十几年的她,而是
一个处心积虑要他性命的人!
所以,她设计她学“夺天”,她甚至故意在她南下的路上节节拦杀,却因为那个人的阻止,功
亏一篑,她的确要疯了,在看到他抛下和甘苗的约定,插手这件事后:在他急匆匆跟着她的船南
下的时候,在他丢下所有人,陪着她只身闯甘苗的地盘的时候!
这个人凭什么?她以为她能忍,在他回朝后,她也只求见他一面、听他打算,他居然避而不
见,她找了所有的人脉去打听,却听闻摄政王轻骑南下的消息,他是去找甘苗了……为了救一个
处处要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