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我和陛下都怕是前些日子朗月使臣的事情败露,他打算亲自……画儿,你可能……已经把沉
睡的狮子给吵醒了。”
青画静静听着,已经有些理解墨轩装病的理由,墨轩是何等的架势,他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帝,
他自以为隐蔽的几个亲信都被连根拔除,除了装病把墨云晔的目光吸引过一些,他的确已经被动
到了极点,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团线,她相信无论是墨云晔还是墨轩都找不着线头在哪儿,如
果她能把最近的这些变故串起来……
“验兵典,是什么时候?”良久,她道。
验兵典的确已经近在眼前了,“夺天舞”青画并不熟练,祭祀台她也不曾见过,就连墨云晔现
在是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在闲庭宫休息几日,她已经开始渐渐感受到宫里细微的变化,也许是
生在宫闱中,每个人都有一种天生的敏锐,对时事变故虽然不能说了解,却多多少少有所本能感
触,宫女、太监们时而窃窃私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不安。
山雨欲来风满楼,青画的不安书闲似乎不知晓,只是短短几日的工夫,闲庭宫已经不再是往
日的模样,素朴青绿的后园摆满了各色名花,往来进出的嫔妃许许多多,都是一脸笑意晏晏的,
见着书闲娇滴滴地喊一声“贤妃姐姐”,珠宝首饰往来不绝,书闲似乎也颇为习惯,笑吟吟地与她
们寒喧,对青画却鲜少有话;于此,青画冷眼以待,书闲……也许并不一定再需要她这比她小了
好几岁的故友帮助。
验兵典的那一日,宫里总算是恢复了少许生气。
青画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像中的紧张,那天,想容把典礼上要穿着的衣饰都送上了闲庭宫,
那是一件火红的衣裳,流苏迤逦,彩珠轻垂,青画不大习惯戴繁杂的首饰,一切穿戴整齐的时候
她已经满头的大汗,一整套的衣服很是厚重,层层叠叠的金银珍珠更是重得很,好在一路之上都
有软轿相送,这才免了又一次大汗淋漓。
“郡主,你不和墨王爷去见个面吗?”临到场,随轿的宫女轻声道。
验兵典尚未开始,论理她这跳“夺天”之舞的角儿,的确该和弹“思慕”的墨云晔合计合计
的,青画微笑,“好。”
墨云晔不在兵场之内,而是在兵场一里开外的亭中,青画摒退了左右独自前往,第一眼见着
的是他那一袭绛紫衣衫,他一个人坐在亭中,神色安详,亭中石桌上放着把朱木雕花的七弦琴,
琴上的手纤白如玉,稳而不乱。
“小易?”墨云晔踟蹰着出了声:“替我斟茶。”
青画静静站在亭边,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得瞪大了眼,她屏息靠近亭心,盯着他的眼一刻都
不敢放松,世人皆知朱墨摄政工墨云晔是个翩翩佳公子,一双眼中三分闲七分雅,而如今他的眸
中却不见丝毫的光泽,就如同一潭死水一样,他的眼……
“小易?”墨云晔的话里带了疑惑。
秦易其实并不在这附近,青画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为她已经在接她的时候被她随身带的几
个侍卫给制住了手脚,为的是让她“单独”见见墨云晔,而如今,唯一能替代秦易的人只有她自
己,她踟蹰了片刻,终于悄声上前,从石桌上拿了茶壶往杯里倒了些水,斟完她才记起来,此刻
墨云晔是看不见的,他的脾气自然不会去自己摸索杯于在哪儿,她又端起茶杯,送到了他面前。
墨云晔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皱了眉头,伸出手在空中划了一道,落空了,不动了。
青画无计可施,只好愤恨地看了他一眼,咬咬牙拉过他的手,把杯子送到了他手心,墨云晔
的手冰凉,这触感让她的心颤了一下,她抓紧了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