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画悄悄拽了拽青持的衣角,轻手轻脚地跟上去,青画跟她到了那间破败的屋子,小小惊讶
了一番,居然也跟着踟蹰了几步才咬咬牙踏进内院;秦瑶不仅是去西院,还是去宁锦生前住的屋
子,她看起来有点紧张,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僵硬,长长的衣摆拖过院落里的杂草显得有些耷拉,
她在院中停留了片刻,走到院里那株梧桐树下,蹲下身细细找寻着什么。
梧桐树下,往昔的小榻已经被风雨侵蚀得只剩下一个木架子,秦侧妃倒也不嫌弃木头腐烂的
气味,扶着那张小榻蹲着身子一点点地翻过那丛生的杂草,有风吹过,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的身子颤了颤,越发僵硬了。
青画站在不远的地方,俏无声息地站着,静静看着秦瑶在地上翻找东西,那棵梧桐树不如果
要有什么东西的话……大概就是六年前,那个装着三月芳菲解药的瓶子,可是时隔六年,她找来
有什么用?
“谁、谁在那儿!”秦瑶的声音霎时慌乱。
青画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警觉,也许是太过紧张反而疑神疑鬼了,她站起身的时候撞倒了树
下的木榻,木榻倒地发出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黑夜里却很响亮。
“你还敢来西院?”青画听到自己的声音,居然透着几分揶揄。
“你……”一瞬间,秦瑶似乎是惊恐无比,“你是谁?”
青画低头笑,“你说呢?”三个字,被轻轻吐出来,借着午夜一点寒意,透了几分诡异。
秦瑶不动了,她僵硬地往后退,直到靠上梧桐树,月光淡淡地披洒下来,照在她紧紧抓着衣
衫的手上,让她的慌张原形毕露。
“宁……锦?”
青画知道自己现在站的这地方秦瑶是看不清脸的,但是她会猜宁锦……还真是匪夷所思,她
想笑,咬着嘴唇憋着气,却被青持按住了肩膀,稍安勿躁,她明白他的意思,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秦瑶的情绪一直很怪异,她似乎是忍无可忍,战傈着开口:“你……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都已
经……六年了,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青画嗤笑,“散不了,怎么办?”
秦瑶几乎是尖叫:“宁锦,当年的事情是你自找的!我不过、我不过顺着王爷的……他都知道
的!”
“铮!”一抹寒光在漆黑的夜里衬着月光在一刹那贴上秦瑶的脖颈,执剑的,是青持,就在
刚才,他还按着青画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结果秦瑶一句“宁锦是自找的”居然让他乱了阵脚,
拔剑相抵,青画心里微微一动,有些酸楚,悄悄走到他身边,陪着他站定了。
秦瑶也终于看清了他们,脸孔狰狞,“是你们,西院是禁地!”
“是。”青画冷笑,“怎么,许你来还不许我们来?这禁地墨云晔为你开了方便之门?”
秦瑶说不出话,只是狠狠瞪着青画的眉眼,仿佛结了几辈子的仇怨一般,她的眼光堪比地狱
来的魔煞,她无视脖子上的剑已经有几分划入肤里,阴恻恻盯着青画,从眼角眉梢到身上,一寸
寸打量过她,她说:“我和你有何冤仇,为什么抓着我不放!”
青画笑了,“血海深仇信不信?”
“你……”秦瑶语结,良久才狠道:“除非你杀了我,否则等我出去,必定禀报王爷你们夜闯
禁地的事,还与宁锦那贱人有关系!”
“宁锦有得罪你的地方吗?”青画冷笑,当年秦瑶还是个小小丫鬟的时候,宁锦的确是喜欢
秦易多于秦瑶,可她却从来没有错待过她,就连到最后她下毒嫁祸,甚至之后的种种凌辱,当年
宁锦怀子心伤,早就收敛了心性,也从来都没对她做过什么报复,她居然口口声声的贱人,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