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得意地瞥一眼甄世廉。

老二会做官又如何?

他不如自己会生儿子呀!

不管老二将来做多大的官,这偌大的家业,还不是给他儿子做嫁衣?

因即将得子的欣喜,甄世俭倒把丢官罢职的羞耻抛到九霄云外,一心一意要给甄家的香火做贡献。

甄世廉失笑,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

罢了,随大哥怎么想吧,能消停些就成。

从此后,若能他养家,大哥为甄家传宗接代、传承香火,安分过日子,倒也算好事。

太子眸中尽是一言难尽。

这就是他的未来岳丈?

还……还挺好哄的。

糊涂人就糊涂人吧,糊涂人才好忽悠,挖几个坑,他跳几个坑。

从香怜的肚腹上移开目光,甄青殷心情烦乱。

她其实早意识到甄世俭身体有问题,还请过大夫把脉,知晓有人给他吃过绝育药,但没去搭理。

渣爹若是再与张姨娘,或其他女子有了新的子嗣,母亲会难过吧?

也就这几年冷眼瞧着,母亲彻底死了心,每次听说渣爹的风流韵事,不管不问,除了憎恶张姨娘,对其他女子倒是波澜不惊,她才出手调理渣爹的身体。

渣爹喜欢滥情,那就当个专业的种马好了。

二叔二婶能少些压力,甄青云彻底成为废物,张姨娘再没有回甄家的可能。

一石三鸟,皆大欢喜。

甄世廉这才抽出空来看甄青殷,盯着她的发髻左瞧右瞧,迟疑地问:“青殷,听说你剪了头发……”

甄青殷满不在乎道:“剪了一截。女孩子家嘛,头发长,见识短,剪掉一截,好涨涨见识。”

甄世廉:“……”

太子:“……”

这理由,谁也无法反驳。

甄世廉彻底放下心来,捂着心口说:“青殷啊,下次悠着点,你二叔的心脏真的受不了。”

甄青殷莞尔,紧接着提醒:“二叔回来得匆忙,怕是不知,我剪了头发后,圆圆哭得厉害,回房一气也剪了头发,老太太气得晕倒了。”

甄世廉踉跄,连退两步,紧紧掐住自己的人中:“你们,你们姐妹俩,简直胆大包天,一个比一个任性妄为!”

他道了声“失礼,殿下请便”,便搂起衣摆,匆匆跑向福荣堂。

甄青殷喊道:“二叔慢些,二婶应已请了大夫入府,你多提提香姨娘的那个孩子,老太太高兴了,保管病立刻好了!”

“知道了,帮我招待太子。”甄世廉头也不回。

太子摇着折扇,凉风习习吹拂甄青殷的面颊。

甄青殷引他走到树荫下:“殿下怎地来了甄府?”

这还是太子头一回光明正大走进甄家宅院。

太子颇为不自在,但不敢有任何犹豫,绷着脸解释:“以前放了个人在甄侍郎府上,低等仆从,以备不时之需,没旁的意思。孤才下朝,便收到消息,说你剪了头发,寻了个由头,找上你二叔,借口欣赏他收藏的一幅名家字画。”

甄青殷嘴角一抽。

这还叫没旁的意思?

罢了,她就从来没离开过太子的眼线。

“那杜若呢?”

“杜若,”太子更为不自在,眸光一闪,老老实实回答,“她本不是孤的眼线,那时,孤刚看到你的系统,一心想做攻略任务,需要有个人在你身边,好掌握你的动向,制造偶遇。

她是冯有喜恰逢其会安排的,当时,她恰好被赶出甄家,遭受父母和甄青云的磋磨,给她一根救命稻草,她就抓住了。

起初,孤不知冯有喜安排的人是她,是见你身边的大丫鬟突然多了一个,去春狩、去行宫,你都带着她,便猜到是她。”

甄青殷似笑非笑。

太子当即便要去抓她的手,甄青殷后退一步,眼神示意周围有人,太子只能站住不动,生怕她误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