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她,分明是这对母子顾念着甄家那根独苗苗,才迟迟不处置张姨娘。
小儿子顺着自己说话,老夫人稍觉胸口气顺:“一个小妾的娘家竟敢欺上门来,辱骂诅咒,哪里有半点将我们甄家放在眼里,将朝廷放在眼里。这等人家,旁人甩脱都来不及,咱们万万不能再沾惹上。老二,你想想法子,我是再也不想看见他们了。”
老夫人后悔没早些弄死张姨娘。
她一辈子没丢过这么大的人,被一群泼皮无赖当众咒骂,那张老太一张臭嘴,竟诅咒甄家断子绝孙,更该死!
甄世廉苦脸:“母亲,违法乱纪的事,咱不能干。不过,张老太、张氏和张老三,他们三个甭想轻易出来。”
自古民不与官斗,张家三个人蹲进大牢,不需他做什么,京兆府尹与他有几分情面在,自会刮张家一层皮下来,吓破他们的胆子,让他们再不敢闹。
他忧心的是,张家背后的人。
没人指使,张姨娘敢闹,张家人是不敢上门闹的。
否则的话,当初张姨娘被扔到庄子上,张家人不会不闻不问。
老夫人想说,她出银子,多打张家人一顿板子,掀开眼皮,看见老二媳妇跟木头桩子似的杵那儿,顿时闭嘴。
这儿媳妇真没眼色,甄家的正事,是她这等眼皮子浅的妇道人家能听的吗?
甄世廉会过意来,低声让小殷氏出去,他坐在床沿,细声安抚起老母亲。
刚提了一句青殷,想缓和缓和祖孙俩的情分,便被恼羞成怒的老夫人赶出来。
甄世廉摇摇头。
磋磨孙女和儿媳妇,见不得她们好,也不知母亲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