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洛扬;秦瑶穿着一袭轻纱,俏生生地站在湖边,手里拿着一把绒扇,一派轻浮,她这副样子,衬得

边上的洛扬更加沉闷。

半晌,洛扬有些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说:“瑶儿,你……”

秦瑶眼色轻佻,娇笑道:“秦大哥,你有话不妨直说。”

洛扬沉道:“你……是不是对我下了毒?那个你曾经给自己和宁王妃下的三月……”

秦瑶的脸霎时变得阴郁起来,她轻声笑道:“秦大哥,你是不是记错了?”

“瑶儿……”

“秦大哥,你怎么忘了,是宁王妃当年对我下毒,王爷深明大义才化了宁相一场阴谋,也救了瑶儿

一条命。”

“瑶儿,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我知道,这药……”

秦瑶轻笑一声道:“秦大哥,你连瑶儿都信不过了吗?”

洛扬叹息,“信。”

信花小虫在原地翩翩起舞,它们只是会找寻“常在”寄宿的人,却不会靠近,只在三丈远的地方转

圈起舞,青画站在灌木后面,小心地掩去自己的身影,静静听着不远处两个人的对话;那两个人却只是

交谈了几句就分道扬镳,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就仿佛只是路过的两个相识之人打了个招呼一般。

青画垂眸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尾随洛扬而去信花小虫,放弃了跟随;知道洛扬和秦瑶两个

人,都和婚宴毒香脱不了关系,这就够了;当年洛扬是墨云晔的爪牙,他对宁府做的事情也一并记在帐

上,常在、长在,有朝一日被催动,就是他亡命之时。

天色不早,品香小居里的丫鬟们怕是已经乱作了一团,青画思量片刻,提着裙摆绕开丛丛的灌木,

却不想一回头,却对上一双如水玉的眼眸;她瞪大了眼睛,暗暗吸了一口气,心跳乱了半分,指尖微凉。

墨云晔,青画没有想过,会在此时此刻遇到他,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

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墨云晔对上青画的目光,微微笑了,他轻道:“郡主,你的手伤着了?”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是青画三天前故意摔伤的地方,青画不敢多有动作,只是茫茫然看着他,眼睁

睁看着他眼里的那一抹水润,沾到了阳光成了碎金。

墨云晔却只是微笑,他柔声道:“跟我来,我找府上的大夫替你重新上药。”他的眼神如流水浮云,

却透着数不尽的玲珑心思,青画竟然找不到除了配合之外的办法;她想了想,乖乖跟了上去,她记起来,

他其实是看不到多少的,信花小虫是种敏感的小虫子,如果有人突然出现,它们早就吓得惊慌逃窜了:

墨云晔,他只是来得比较巧而已。

青画换完药已经是黄昏,夕阳如锦。

墨云晔一直带着温煦的笑意,看着她的手被大夫扯开了包扎的带于,又换了帖新药包扎上,眼色柔

和;青画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小心地探了不大夫上的药,确定没有什么毒,才安心让他上药。

“郡主,五日后贤妃会来探望您。”那是墨云晔那日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是五日,实际上却是拖了半个月:书闲来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五月,梅子雨漫天的时候。

她坐在摄政王府的厅堂之上,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是防备至极的,只是唇边的微笑却已经少了初

入宫时的天然;她的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带了一丝丝的精巧,她本就是个柔美漂亮的女子,只

是以前一直是隔着一层雾气一般柔弱。

青画不知道,短短大半个月,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像是一样什么被开了光、一个蒙灰

的瓷器裂开了一道口子,明明还是原来的人、原来的物,却有什么地方已经发生了潜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