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热度。

三月芳菲和“思归”,就是毁了宁锦的罪魁祸首。

当年的三月芳菲是秦瑶交给墨云晔的,青画不是什么纯良之辈,该报的、该拿的、该回的,她会以

其人之道一样样实践。

“画儿妹妹,这铃铛请恕姐姐不能给,这个……”

青画哭丧着脸,余光打量到院门口一抹绛紫的身影,她心里有了底,彻彻底底抛开了束缚大吵大闹

起来,“我就要,就要!”

“画儿妹妹……”

青画露出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眼眶湿润,眼睛红红地蹭了蹭小易的肩,怯怯往后退了一步,她的身

后是紫藤花架,那紫藤花满枝煞是好看,真撞上去却还是有些疼的;她默默忍了疼痛,低着头瘪瘪嘴,

眼泪就一滴滴顺着脸颊往下淌。

“郡主你别哭啊……”

小易大概是没侍候过呆呆傻傻的主子,她急得手忙脚乱,忙不迭从怀里掏出手绢轻轻擦拭青画的脸,

一边擦一边抬头凉飕飕看了脸色不佳的秦瑶一眼,殊不知这一抬头,倒让她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那身

影静静地站在院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急急行礼,“叩见王爷。”

青画的眼泪未干,眼睛却始终看着地上:墨云晔,早就知道他会过来,这时机……她等很久了。

人性多疑,却都有个弱点,越是值得怀疑的东西越是放眼底下,就越容易被忽视;欲扬之、先抑之,

欲叛之、先信之;欲信之、先亲之。

这个办法,不是几年的历练就可以领悟的,这是司空所授,越是聪明多疑如墨云晔,能对付他的办

法就越少:但是这么极端的通透中,他往往会在最靠近他的地方留下他最大的漏洞。

她要做的,就是靠近他,无论多么厌恶、无论害怕与否,靠近他。

墨云晔依旧是一身绛紫的长衫,他慢步进品香居的时候本是带了一丝笑,见着院里的景象他的眉头

微微敛了敛,轻声问道:“郡主,怎么了?”

他一靠近就带来一股淡淡的酒味儿,是在路上不曾有的,青画悄悄皱了眉头,认出那味道,朱墨的,

酒坊里有两种酒是宝贝,一种是百花酿的醉嫣然、一种则是百叶酿的逐英散;醉嫣然的香味幽远清心,

颇得女儿家和朝廷公子喜欢;逐英散的香,却是浓烈得比烧刀子、二锅头之流更加厉害几分,这酒是江

湖中人最爱的豪放之饮。

当年宁锦走江湖的时候曾经好奇得不得了,强拖着他尝过一回,结果只一口就呛得她面红耳赤、眼

眶通红,想吐又吐不出来,狼狈不堪地趴在客栈的桌上睡死了过去;墨云晔在一边眼如新月笑弯弯,一

折纸扇轻轻摇。

这种烈性的酒,墨云晔自然是不爱的,他更爱的是醉嫣然,清而雅,淡而有韵;而今天他身上带的,

居然是逐英散的味道。

只那么会儿工夫,他居然喝酒了?青画瘪瘪嘴沉默不语,眼睛死死盯着秦瑶腰间的铃铛;秦瑶则是

微微怯弱地往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墨云晔,她娇弱地踉跄了几步,眼睛红了,“王爷,我……”

墨云晔淡道:“小易,你说。”

小易闻言轻轻挑了挑眉头,瞥了一眼眼色阴沉的秦瑶,朗声开口:“禀王爷,郡主想要瑶夫人的那个

紫玉铃铛,可是夫人不愿意,郡主就哭闹起来……”

墨云晔的目光很柔和,他盯着青画的眼轻声问:“你喜欢?”

青画点点头,擦着眼泪哽咽:“铃铛。”

墨云晔笑道:“这紫玉是青云的特产,郡主怎么倒稀罕起一个铃铛了?”

青画怯怯抬头,“好听……”

紫玉的质地不同一般的玉材,镂空做成铃铛的声音,比一般的玉石铃铛要清脆许多:只是在朱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