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画小小诧异了一把,眼睁睁看着昭仪轻手轻脚地掀开小包,露出里面的淡色糕点,玲珑糕的香味

在马车里渐渐弥漫开来,青画心头的迷雾也渐渐升起来;这玲珑糕的确是朱墨的特产,当作接待来使的

糕点也不是第一次,她奇怪的不是玲珑糕,而是……昭仪为什么对她特别好?她甚至没有把书闲放在眼

里,而是对她一个“痴儿”照顾有加。

昭仪想容,不仅仅是一个妃子,她是可以让墨轩私底下叫“太傅”的人……

“画儿,尝尝看,这糕点在青云可吃不着呢!”

青画木讷看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想容的眼里满是笑意,像是一个长姐对幼妹般的神色:坐在一

边的书闲早就白了一张脸,她的手已经拽在她的衣摆上,显然是怕她真吃了那修糕点出意外;只是青画

也知道,那糕点,并没有毒。

昭仪的手有些挂不住,含笑叫了声:“画儿?”

青画扬起憨憨的笑脸,咧着嘴摇摇头,“画儿不饿,画儿……想下马车!”

“不行啊!”昭仪笑道:“墓陵还没到呢。”

昭仪的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太监细长的声音:“贤妃娘娘、昭仪娘娘、品香郡主,墓陵到了,陛

下请娘娘和郡主下车。”

这一声,总算是将马车里的诡异气氛给冲淡了;昭仪不是个笨女人,相反,她很聪明,为了少一分

被发现的危险,青画几乎是迫不及待跳下车,也许是坐太久了,腿脚酸麻,且宫里的马车又比寻常人家

高大了不少,她这一跳没找到着地点,几乎是落地的一瞬间,一阵剧痛从脚踝传来,直接传到了手指尖。

边上侍候的太监大惊失色,“唉哟我的郡主,您倒是小心点啊!”

青画正后悔着自己的鲁莽,这墓陵地上铺的是大理石,硬得磕脚,她这一着地,脑海里“轰”的一

声炸开,耳朵里嗡嗡直响,痛得她眼睛都快湿润了:做为“痴儿青画”,她该哭的……

青画略略琢磨,才打算急急酝酿几滴眼泪,却看到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抹绛紫的衣摆,紧接

着是一只手,白皙纤长的手,微微张开了手指,伸到她面前,一个温润的声音响了起来:“郡主,可是伤

到了?”摄政王,墨云晔。

青画微微颤了颤,硬是没有挤出眼泪来,她红着眼睛抬头,不着痕迹地掩去一瞬间眼里即将弥漫开

来的憎恶光芒,用孩童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他的手:一瞬间她想起了许多事情,很多年前那个风和日丽

的日子,年少的宁锦背着自己的小包裹翻墙翘家,也是这样的时候见着执扇轻笑的他,他说,锦儿,你

怎么连翘个家都会弄得这么狼狈?

很多年前,宁锦说:本小姐不要你拉!

很多年后,青画故作迷茫地摇摇头,语气含糊地喊:“不要你拉!”她揉揉通红的眼睛,摇摇晃晃从

地上站起身,意外地看到墨云晔新月一样的眼里闪过几缕诧异,就像是上好的玉石被打磨出一丝光彩;

当然,那仅仅是一瞬间,下一刻他就恢复了温文和煦的眼神,轻轻颔首朝她身后行了个礼。

急急上前的是书闲,她小心地挡在了青画面前,低声斥责:“画儿,不许无礼!”

墨云晔莞尔一笑,“郡主天真烂漫,无妨。”

墨云晔的声音从来都是带着股玉石一样的温雅,书闲听得脸红到了耳根,糯糯地扬起羞赧的笑脸轻

道:“谢过王爷……”

书闲对墨云晔是什么心思,青书早就知道了,只是……看着她现在这副样子,青画却只觉得看到了

当年的宁锦;墨轩在这尴尬的时候走了过来,他朝着墨云晔谦卑一笑,“七皇叔,时辰差不多了。”

青画被书闲牵着手走到了陵墓之前,看着来来往往不多的几个宫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