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邦交,至于具体怎么个邦交法……其实,朱墨完完全全可以装作对朗月皇族血脉争端不知情,
与其在这里纠结到底要选哪一个,不如让他们纠结究竟怎样才能让朱墨选上自己,变主动为被动,
未尝不是好事。
墨轩瞪大了眼,良久才喘了口气,倚在梨花木椅上低笑:“好一个变主动为被动,未尝不是好
事……青画,朕和太傅一直在想主动进取,却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地方,我们都没想过,退一步
居然会如此的……”海阔天空。
想容的脸色也有些许怪异,她定定地盯着青画的脸,脸上的神情说不清的复杂,未了,她轻
轻叹了一口气,淡笑道:“郡主不愧是师承司空,我这些年的兵书算是白读了,得名师,果然是不
同凡响。”
青画笑了笑,脑海里依稀浮现的是那个银发白眉的纤瘦身影,司空,私底下她还是不习惯叫
他师父,她不知道他究竟几岁,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会突然接受皇后的邀请去宫中赴宴,更不知
道他当年是凭着什么收下她这个痴呆徒弟,他就像是老天爷为了弥补宁锦枉死而派来的谪仙一
样,何其幸运,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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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轩和想容已经沉浸在柳暗花明后的又一番新言论中,青画待在御书房里不大说话,只是静
静地看着书房里剩下的两个郎才女貌的人,想容比墨轩长了许多岁,看起来却还是娇美万分的,
墨轩又天生带着股帝王气,两个人不得不说是英雄美人赏心悦目,可是……她想起了还有一个柔
弱的身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她似乎已经很久没看到书闲和墨轩在一处了吧?
同样是宫妃,书闲的封阶还比想容高上一级,墨轩给的关爱却……
“陛下。”她犹豫了一会儿,轻声插口,“您是不是有些日子没去闲庭宫了?”照理,这事她
是没有资格和身份插口的,可是……
墨轩和想容皆是一愣,良久,墨轩才涩然开口:“近来朕的确有些冷落了贤妃,朕今晚便……”
墨轩的口气透着一丝敷衍之色,青画心里的厌恶油然而生,“陛下,是青画冒犯了,青画也有
阵子没见书闲,先告辞了。”
她不想在御书房待久,墨轩和想容显然正在兴头上,对于她的告辞,他们只诧异了一会儿便
轻轻松松放行了,青画从挪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艳阳高照,时近初夏,宫里的花花车草
都已经没了精神,垂头耷脑地倒在花圃里。
青画在太阳底下闭着眼站了一会儿便感到有些晕眩,朦胧间眼里见着青青紫紫、花花绿绿一
片,她赶紧就着原地蹲下了身,一点一丝慢慢喘气,等到缓过神来,她才苦笑着站起身,这身体,
最近真的是有些糟糕了,也难怪司空的脸黑成那样。
骄阳如火,空气中的花草香味都变了些味道,让人烦躁,青画累极扶着过道亭上的雕花柱,
正思量着是不是要歇息会儿再回闲庭宫的时候,一片阴影透着清凉而来,遮住了烈日的烘烤。
“一个病秧子,除了会点儿医术,我倒看不出你有什么才能让陛下和墨王爷都刮目相看。”
和清凉十分不匹配的,是一个很是嚣张的声音。
青画愕然抬头,一袭火红的衣衫就此进了眼帘,刺得她又是一阵恍惚,这宫中,敢穿得这么
红艳艳的只有一个人,杜婕妤,敢这么说话的也只有她杜婕妤;话虽难人,一把遮阳的丝伞却还
是挡在了她的头顶上,这让青画忍不住微笑起来,如果不是她脸上近乎别扭的厌恶之色太过明显,
她都险些以为是个毒舌的老朋友在关心她了。
她微笑,“多谢杜婕妤。”
杜婕妤厌恶地移开视线,从鼻孔里挤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