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闲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她又不忍心和她说这是祭祀用的鬼神舞,只好勉强笑了笑应付着:“差不
多了。”
“那什么时候跳给我看看?”
“验兵典吧。”
“好久,那还有一个半月呢!”书闲皱起了眉头。
验兵典,还有一个半月,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但是就是这一个半月,却发生了所有人
都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书闲昏昏沉沉地去御花园赏花,非拉上青画一起,结果那天正好下了雨,
路上的青石滑得很,一不小心,她就拉着青画一起跌了狠狠的一跤,书闲的胳膊脱臼,被太医层
层包扎了起来,而青画则是因为被连带拉着而扭伤了脚。
青画的脚伤了,很多事情就起了变故,首先闻讯而来的是想容,她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检查
了她脚上的瘀青,迟疑着问她:“可以跳吗?”
“可以。”青画笑了笑,一个半月,足够这点瘀青养好了。
“不是,我是问你,三天后可以跳吗?”
青画听见自己惊讶的声音:“什么意思?”
想容沉声道:“墨云晔邀你在验兵典之前演练一次,就在三天后。”她皱着眉头按了按她的脚
踝,“你可以坚持吗?”墨云晔的邀请?说是邀请,还不如说是胁迫,青画仔仔细细想了想,咬牙
点头,“可以。”
“宁臣受太子之命,大婚之前保护太子妃周全”,青持他……是这么说的,青画还记得,不久
之前,在青云的那个凄冷的陵园里,是青持亲口告诉她,“宁臣”是他在朱墨曾经的名。
青持是宁臣,这个青画是知道的,可是,她却不能多表露疑惑,他没有问她任何问题、没有
做任何腧矩的事情,只是淡淡的一低头,说了一声“宁臣知道”,这中间有多少的百转千回,没有
人知晓。
青画能感到那微妙的平衡,在她和宁臣之间,有什么东西只是隔了一层纱纸而已,明明是漏
洞百出的技俩,却仿佛两个人都是笨拙健忘的痴儿,她不想去戳破,宁巨也不敢去戳破,到头来
很可能成就一个心知肚明,情怨细致入微。
或许这样也好,至少,可以等到不得不去戳穿这个鬼神之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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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想容和青画两个人在御花园里犯了难。
演练不是在花容宫,而是在宫外,三日后,青画上路的时候只有想容一个人陪同,一来皇族
出行,人多反而不安稳,二来这只不过是一次小晤,还不需要劳墨轩这皇帝大驾:然而在这陪行
问题上,却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争执,三人行是最稳妥的,但是青画却并不想书闲也一道儿去,
她至今都还记得,那天在正殿之上,书闲那双含泪的眼,她对墨云晔怀着这样一份执念,只怕会
见一次徒增一分烦恼。
宫闱之中,嫔妃的心是越静越好,即便要念,也最好只念着皇帝一个人,哪怕三千恩宠的机
会少之又少,总比念着一个在宫外、根本不可能的人来得有盼头;书闲也不大愿意去,只是墨轩
点了两人陪同,除了必定要临场的想容,这另一个要由谁来填补呢?
“我看,叫个听话的更衣一道儿吧?”想容思量许久才道,她从怀里掏出个瓶子轻笑一声道:
“画儿,把这涂在发髻额头吧,沁香恰人,事半功倍。”
想容递上的是个精致的青瓷瓶子,青画疑惑地接过了,稍稍远离了自己打开瓶塞,即便如此,
还是有一股扑鼻的沁香弥漫开来,这股香味有点像是御花园里时令的某些花香,但却额外多了一
份缠绵劲头,比花香浓郁了几分,不是花香,却也不是脂粉香料的味道,而像是天然的东西散发
出来的香气,像是红木、松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