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在路上忽然问我:“米若姐姐,你真的有过大把大把男人追?”
“就一个。”我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
阿飞用一种“你很值得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咱们比质不比量,那是个很好很有责任感的男人。”我挺挺胸脯,为自己雪耻。
“他人呢?”阿飞又问。
“我……被甩了……”
“果然。”阿飞像小大人似的摸摸我脑袋,表示安慰。
我踹了他一脚。
初恋情人
流星街的天空永远被污染造成的薄雾笼罩,月光费力地穿过黑暗云层,微弱照亮肮脏的垃圾堆,到处散发着酸腐的味道,育儿所又有两个体弱的孩子早早夭折,艾玛为他们洗身送葬,幽幽丧歌从远处传来,随着风飘入我的耳中。
阿飞趴在箱子里早已睡得香甜。我躺在床上碾转反则,难以入眠。脑中忽然想起在外面世界听见传教士的布道,他说:“上帝面前,所有孩子都是平等的。”
可是上帝从未让流星街的孩子见过流星。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丝人类的喧哗也停止。这儿没有万家灯火,只有摸不到边的黑暗,隐藏了世间所有的丑恶。
一丝杀气,若隐若现,淡淡传来。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迅速跳起,往门外奔去,果然是那熟悉的银色身影站在阴暗的角落,双手散发着血的气息。
他看见我,微微呆滞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打招呼。
“席巴。”我轻唤他的名字,走近身边,笑着问,“你又长大了些。”
什么时候,他还是与我同样高的孩子?
什么时候,我们的距离变得那么遥远?
看着他变得老持沉稳的面孔,我恍惚想起那年窗台玫瑰花开正好,有个可爱的银发小鬼,闯进了我的家……
我的体质怪异,先是发现剪掉头发会回复原状,然后发现受了伤会回复原状,最后发现死了也会恢复原状,所以那段时间我天天忙自杀,以图找出自己身体的秘密。
上吊、溺水、煤气、刀砍、师父重拳KO……人类史上大部分的死亡方式我都一一尝试,依旧安然无恙。
就在我快放弃的时候。
六岁的席巴出现了。
追求天下武术极道的老师和杀手世家家长的杰诺怎么成为好友,总归是个谜。虽然杰诺让尼特罗将自家儿子丢去天空斗技场任凭死活就好,可是尼特罗师父本着来者是客,将我也踹去天空斗技场作三陪(陪吃、陪喝、陪打架)。
我自然百般不愿,没想到席巴比我更不愿,说小女孩都是麻烦,会拖累他。那副傲慢的模样让我想起漫画中欠扁的奇牙。
于是我决定教训他,便摆出春光明媚的笑容问道:“席巴,你家都是杀手,你也是吗?”
席巴自豪地点点头。
“我可以委托你杀人吗?”我再问。
席巴当时刚刚独立,急欲展现自己能力,便一口应了下来。
谈妥条件后,我坚持揍敌客家信誉优良,不需定金直接全款,而且添了几倍价钱,立下必须完成的死契后。将钱打入揍敌客家指定户头,再大笔一挥,填好契约书,交到席巴面前。
契约书上写着:委托人,米若,暗杀目标,米若。
席巴傻眼了。
很快,揍敌客家的训练让他恢复了镇定,也没有问我理由,伸爪便刺入我胸膛,血淋淋地将心脏挖了出来,冷冷捏碎。然后道:“契约完成。”
虽然有些痛,但在可忍受范围。所以我没躲也没避,只将弄坏的衣服稍微拉好,便去旁边自动售卖机给自己买了橙汁和薯片,然后回房打开电视,躺床上,看我每日必追的八点档主妇剧《甜蜜的爱情》。
席巴再度傻眼了,他热情地追我入房上床,然后拔出刀把我瞬间劈成几块。
我看着四分五裂的衣服,愤怒地让他赔偿我的衣服和清白。
席巴差点成了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