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立刻将他的脑袋转了回去,继续干活,“那时候是怕你长不大,所以改个名字好养活,现在没必要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穿了我的谎言,专门唱反调:“如果我偏偏想改名字呢?”

我语塞,久久后问:“你想改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拉过我的手,轻抚上面描着玫瑰,修理整齐的大红色短指甲,玩弄了一会,岔开了话题:“你心情不好?”

穿越前我就喜欢自己做指甲,用各种各样颜色的指甲油在上面彩绘,还镶嵌水晶亮片。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专心描完指甲会平静舒畅许多。这次两区停火,有几个该收拾的混蛋逃出生天,让我很不满,便准备自己去收拾他们。出发前,为了平静心情,便给指甲做了一次新款式。

阿飞很喜欢我画的指甲,特别喜欢红色,每次做好都要拿过我的手玩半天。还想亲自给我在上面画。

我觉得男人有这种习惯太娘,于是拒绝他碰我的宝贝指甲和指甲油。

打开那乱摸指甲的爪子,收回手。我拿出块毛巾,给他擦擦头发,觉得刘海有些过长,便找出小匕首,顺着发尾,轻轻削剪起来。

他的头发又软又细,摸起来手感很好,修剪起来挺简单。

阿飞开始和我详细交代去卡洛斯那里杀人的经过,并自动略过了虐杀的大部分情节,只是简单地用“我砍了他好几刀报仇”轻轻带过。

我忽然升起一个新的希望,虽然木槿擅长看人,但有时候也会眼花看错的,而且阿飞这孩子复仇心比别人强几倍,或许他只是报复性虐杀了卡洛斯,并没有喜欢虐杀的本性……

“喂喂,你又在发呆……”阿飞说得正欢,见我没反应,便叫了好几声。

我赶紧回过神来,笑着提出建议:“我给你进行念力系统测试吧。”

……

绿化这玩意在流星街是个屁,鲜少有植物能在这种污染严重的地方生存。只有某些葬礼上才会有些捡回来改造的纸花或者绢花。

想得到杂草,要走到第九区交界处,那里污染稍微低些,可是路程比较遥远,幸好在外面给黑道做雇佣兵的摩尼给女朋友带回来一盆玫瑰,我便顶着挨骂风险,趁枯萎前去偷了片花瓣。

日头落下,最后一丝光线消失,轰隆隆的处理垃圾声音终于消停。

我在自己乱七八糟的小窝里,点起蜡烛,仿佛奥斯卡颁奖典礼主持人般慎重地拿出个稍微有些扭曲的不锈钢杯子,盛满清水,再将鲜红玫瑰花瓣轻轻放在上头,然后示意比我更紧张的阿飞过来。

花瓣落入水面的波纹终于平静,阿飞咬了咬下唇,也平定了自己呼吸,伸出双手,聚集念力,环绕水杯。

我控制自己呼吸,弯下腰,平视水面。

一秒过去,花瓣和水没有变化。

十秒过去,花瓣和水还是没有变化。

一分钟过去……我示意阿飞停止。

阿飞看着毫无变化的杯子,有些沮丧:“我不具备‘发’的才能吗?”

这几乎是所有变化系初学者的入门问题,我笑着摇摇头,让他自己尝尝水杯里水的味道。

阿飞伸出食指,沾上两滴,放在舌尖上舔了舔,更加沮丧地摇摇头:“什么味道都没有。”

“这不可能,你再仔细尝尝。”记忆中,飞坦好像是变化系或特质系,我不太确定地检查水里可能出现的沉淀物。

“真的没味道,我再试试,”阿飞又对杯子施展了一会念力,放在唇边尝了尝,还是摇摇头,“没有味道,不信你试试。”

有那么奇怪的事情?我半信半疑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然后……我差点喷火了。

这堪比浓缩辣椒油的水辣得我舌头发麻,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急忙跳起来到处找清水和糖果,消除口中被火燎般的感觉。

阿飞恶作剧得逞,在旁边笑得直打滚。

我好不容易消除口中辣味,擦干眼泪,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