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紧紧攥着身上的锦被。
他倔强地偏过头去,闭上眼睛,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得厉害:
“你……你别哭了。朕最看不得你们女子哭哭啼啼的样子。而且朕才不需要什么怜惜!”
“总之……你若是不答应做朕的皇后、不答应侍寝,那便说明你心里还是嫌弃朕身上的疤痕丑陋,嫌弃朕是个曾下过狱的囚徒,朕定会和你不死不休!”
暴君在封后、侍寝和生皇子这一连串的事情上态度十分坚决。
陆美人见哭哭啼啼不管用,一秒钟收了眼泪。
然而此刻暴君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那架势竟比惨遭冤枉的陆贵妃本人还要委屈几分。
看着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暴君,陆长平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老父亲看作精儿子的“慈爱”和“包容”。
既然谢玄元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那这种关键时刻就只能顺毛撸了。陆美人放柔了声音道:
“先前擅自动手扒陛下的衣物确实是臣妾一时冲动。封后、侍寝和生子,都是一个女子生命中一顶一的大事。您能否给臣妾些时间,让臣妾再好好想想?”
谢玄元听到这样的温言软语,气势明显也跟着弱了下来,他皱着眉不满轻哼:
“一时冲动就不作数了么?你这般不负责任,难道是打算对朕始乱终弃不成?再说朕都已经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了,你差不多该想清楚了吧。”
陆长平被暴君的直白怼得一时词穷,但为了再多争取些跑路的时间,还是厚着脸皮继续说道:
“臣妾此番是要被封为皇后。做了陛下的皇后,就意味着要和陛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般重要的事情,自然要多花些时间考虑。”
这一次,谢玄元大概是被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情话给打动了,轻叹一声勉强答应了下来:
“难得你思虑得如此长远,多让你考虑几日也不是不可……”
“只是任你如何考虑,结果也不会有丝毫改变。你已经嫁给了朕,这辈子都只能是朕的人。”
见暴君如此有自信,陆美人只是略带同情地露出一个温婉柔和的微笑。
谁说他这辈子都只能和谢玄元绑定了?等他回到南楚,脱去这身女装,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