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鸡,文火慢炖了大半个时辰,不光鲜美入味,亦可给有孕之人补身。”
当然只漏了一样没说,这鸡汤也是加了胡萝卜一同炖煮的。
除却隐瞒了胡萝卜的事,陆长平堪称细心周到,鸡汤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他怕那小半瞎不小心被汤汁溅到,竟直接舀了一勺送至对方唇边。
可谢玄元正纠结着陆贵妃的事,哪里有心情品参鸡汤。他非但不低头喝汤,反而毫不给面子地嘲讽道:“鸡便是鸡,早晚都是进锅熬汤的命,你又何必假惺惺地封它做贵妃?”
若说之前他的种种不配合还情有可原,这次就是纯属砸场子了。幸亏陆美人博学多识,竟也能温声将话接下去:“并非是朕封了这鸡做贵妃。而是南楚百姓见它头顶的羽冠蓬松华丽,宛如宫中贵妃头戴华冠,这才有此雅号。”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谢玄元灰蒙蒙一片的世界里便开始闪过同陆贵妃大婚之时的画面。
当初的陆贵妃头顶戴的是他生母?Z妃的宝冠。珠宝首饰虽华贵,但在真正的绝代佳人面前亦不能多占得半点光辉。
话虽如此,可暴君还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美艳的贵妃和面前这碗散发着阵阵香气的参鸡汤联系在一起。最终只能不无鄙夷地感慨一句:南楚之人果真惯会附庸风雅……
不过附庸风雅也不全然是坏事,至少此番谢玄元因为脑中那奇奇怪怪的联想,突然生出了几分尝尝“贵妃鸡”味道的好奇心。
反正也只是尝上一小口罢了,并不丢人。
谢玄元这样安慰完自己,微微低下头,就着那南楚陛下的手喝了一勺鸡汤。谁料到那鸡汤当真肥而不腻,鲜而不腥,还融入了一股不知名蔬菜的甘甜,竟比北卫宫中的要好喝上数倍。
任凭他口味如何刁钻,也挑不出什么不足之处……
而陆美人深谙暴君没挑刺那便是很喜欢的道理。他有点膨胀,忍不住唇角含笑,明知故问道:“如何?朕亲手熬的鸡汤可还好喝?”
这下谢玄元真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忍不住想起了这几日南楚宫中的流传的风言风语。宫人们皆言陛下为讨得新宠欢心不惜亲自挽袖下厨苦练厨艺,想来宫中不日便会传出喜讯……
起先谢玄元根本没将这传言往自己身上联想,他只当这南楚帝在宫里偷偷养了个见不得光的小情人。可谁知,到头来南楚帝亲手熬的鸡汤送到了他的桌上,所谓见不得光的小情人,竟是他自己?!
再联想到连日来这陆长平对他种种过度的关心和不正常的亲密,以及对方二十有三都不曾娶妻纳妾的实际情况,谢玄元不由得生出一种可怕的猜测:这南楚帝莫不是有断袖之癖,且对他存了非分之想……
谢玄元成了半瞎的时候都未曾彻底乱了方寸,可一想到那表面上温文尔雅的南楚帝竟在暗暗觊觎自己,却硬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定下心神,决定不再同对方兜圈子:
“陆陛下应当知道,朕肚子里怀着旁人的孩子。可陆陛下却三番五次地跑来朕这里来大献殷勤,这岂非不合你们南楚的礼数?又或者说,你是打定主意想做朕孩子的后爹?”
第121章
第43章 母妃
做……后爹?
陆长平没料到暴君这么快便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还想到了这一步,不由得语塞。
偏偏谢玄元刚才还重重地强调了一下那个“后”字,听在旁人耳朵里就仿佛他这个南楚帝有什么不同常人的特殊爱好,专喜欢往自己头顶上戴绿帽一样。
陆美人先是瞧了瞧对面咄咄逼人的暴君,又看了看不远处好奇望向这边的宫人,不甘地为自己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