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勾出淡漠底下藏着的野性因子,是?一件令人上瘾的事情。
隔着不怎么明亮的光影,江弈短促地笑了一声:“我从来只做支配者。”
迎着不冷不热的目光,短暂地停顿后,补充道:“做-爱的时候。”
五指若有所?想地摩挲着江弈的发根,“其他时候呢?”
眼?皮止不住地在往下耷拉,江弈还是?不忘激他:“如?果做-爱的时候能我是?支配者,那其他时候当然纪少说了算。”
就这两句话,司机握方向?盘的手都僵了,一个人在前面大气都不敢喘。
纪九韶一手杵着车窗,一手抓着他的发根,只瞧着他,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江弈开始觉得?维持这个姿势有些费劲,但在他开口前,林司机先开口了,林司机小心翼翼地喊:“先、先生。”
“嗯?”
“到、到了。”
纪九韶终于收回手,面不改色地说:“老林,打电话请罗医生过来。”
“诶。”老林赶忙应下,心想:果然,先生这样?好的人,怎么会不愿意载江先生去医院呢。
这一路听下来,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是?因为这个江先生手机坏了,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去医院也没用,先生才会把他带回来。
先生真是?心善。
“症状大致有伤口发炎、感冒、肌肉扭伤和?发烧,请罗医生带上打石膏的工具。”
老林绕到后面替老板打开车门,听到这一串嘱咐,愣了愣,“小希少爷摔到手了?”
纪九韶下车,抬了抬下巴示意,“他。”
老林惊恐地看着从车里出来的男人,他身上能有那么多毛病?刚才一路除了打了几个喷嚏,精神头?比谁都高?,说的话也比谁都猖狂,差点没把开了二十来年?车的他吓出交通事故,幸好半夜车少。
江先生从车里两脚踩到实地上,眼?前恍恍惚惚,头?晕脑胀,四肢发软,迈了一步差点跌倒。
扶着车门稳住身体?,环顾四周,是?个地下停车场,揉着眉心问?:“这哪?”
老林有眼?色地搀住他,“这里是?先生住所?的停车场,待会有医生过来替江先生您看病。”
江弈推开他自己站直了,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其实脑子里已经再也塞不进去一个字。或许是?之前精气神透支过度,现在萎靡不振到连走路一脚重一脚轻。
“老林,给车消毒。”纪九韶回头?嘱咐。
“好的先生。”老林鞠躬九十度,回车里给罗医生打电话。
再后面的事情,江弈就记不真切了,迷迷糊糊地进了什么地方,大概还打了针吃了药。
等再神志清醒再睁眼?的时候,两颗黑亮的眼?珠放大了凑在眼?前,惊得?他一个震悚,一个鲤鱼打挺还没挺到一半,扯到脊背伤处,痛的浑身激灵跌回床去,接着手肘好似压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还没来得?急看是?啥,伴着婴儿啼哭般的惊天凄嚎,手肘上火辣辣地挨了一下。
一抹黑影闪电般从身旁蹿走,江弈坐在床上看着手肘上多出来的四条鲜红血印子,好半天没回过神。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我被谁袭击了?我真的醒了?
“你压到大黑了!”清脆的童声说。
“大黑?”江弈直愣愣地重复。
“就是?猫仔们的妈妈。”
“猫?”江弈终于感觉到了痛意,龇牙:“卧槽!快给我打狂犬疫苗!!!”
男孩捂着耳朵:“叔叔你怎么比周叔叔的嗓门还大。”
周叔叔?
江弈这才将注意放在床头?的小孩身上,眼?睛又亮又清澈,皮肤白白净净,整个人软软糯糯的,在哪见过。
两秒后,醒然。
是?……纪九韶的私生子!
“你说的周叔叔,是?周博明?”江弈眯着眼?睛问?。
纪小希迟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