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擦着脑袋巡视房间。
房间很大,两卧一厅一阳台,装修糅繁入简,纹样精雕细琢,线条简约而不简单。
窗明几净,床尾还摆着一套崭新的睡衣,拉开窗帘可以看见花园全貌。
从这一间房就多多少少能窥出,两家交好不止是表面上的。
地毯柔软,走在上面尤其舒适,江弈干脆脱了拖鞋,赤脚踩着毯子从主卧转到侧卧,又转到阳台。
一圈下来,除了主卧的床头放有几本厚重的外文书,和书架顶部有几个不知放着什么的收纳盒,没看到其他居住的痕迹,想来纪九韶近年住在这的日子不多。
江弈绕回浴室外,湿冷的衣料黏着身体格外难受,便将西装扯下来扔进换洗篮子。解开衬衫扣子,脱到一半对着自己的右手发愁。
石膏这玩意真的碍事,连脱衣服这样的小事都变得格外困难。
幸好此时佣人过来敲门,是纪九韶要的两套正装到了。
他顺便让佣人帮忙脱衬衫,又瞧见胳膊上吸足了水湿软的石膏,想到反正早晚得换,心一横,让佣人拿剪刀来剪断绷带、掰掉石膏,清理干净石膏渣。
很快,浴室的水声停了,门被从里推开。
“你还在这?”纪九韶没料到房间有其他人,说完这句话后又反应过来,刚才只顾进浴室冲洗身上的淤泥,倒忘记吩咐仆人安排江弈去其他房间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