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

一根烟刚抽到底,背后的门被推开,来了一个人。

彭浩在?衣兜里掏了掏,搜出一张房卡来递过?去,“6022。”

身旁一簇火光亮了一下,随后青烟袅袅升起,很快又被风吹散。

纪九韶含着烟头接过?房卡。

“你觉得我做得过?分吗?”彭浩问。

纪九韶俯瞰远处的黑暗,声音很沉也很冷淡:“没。”

“吴子可以不记仇,不报复,我不行。”

彭浩又点了支烟,自顾自说:“吴子高二的时?候在?学校外面把?他手机撞地上,吴子家里穷拿不出钱赔他,被他手下围在?巷子里收拾,我去帮他,也被跟着收拾,我记得那时?候他就?靠在?墙上笑,特开心,后来他们在?学校里也开始欺凌吴子。他喜欢把?别人的难堪痛苦当做欢乐,那些人就?一直用这种事讨好他……”

“凭什么把?别人拖下水的人自己?还活的好好的,生活还那么美好,一点没受影响。”彭浩狠狠咬着烧尽的烟头,“一想到他还没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就?感觉恶心。”

想到今天的一幕幕,双臂搭着栏杆,他畅快地长长舒出一口气。

纪九韶含着烟低声“嗯”了一声,开口:“过?段时?间?会有人带他去治腿,不能根治也会好过?一些。”

彭浩意外地怔了下,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我先替吴子谢谢九少了。要不是九少你……我这辈子大概没机会让他付出代价。”

纪九韶将剩下的半支烟捻灭,转身后又想起什么说:“你们回?去后,如果他想跑,这次不用挡着。”

彭浩眉头皱起,不解:“你还不想把?他抓回?去?”

“我想,但不行。”纪九韶背对着他说,“只有他控制不住来见我的时?候,我跟他的见面才有意义。”

彭浩瞧着这道凛然?的背影,不禁摇头,也不知道江弈怎么敢得罪这个人的,真是自寻死路。

纪九韶甚至没有亲自动手,只是把?江弈逼到一个个曾经伤害过?的人跟前,就?已?经让他吃足了苦头,属于江家少爷的爪牙脊梁无形中已?被一点点拔掉打弯。

“不过?不把?他彻底摁死,真的能有什么用吗?我觉得江弈那种人吧,禀性难移,不会改的,现在?在?我跟前看起来是无害,说啥做啥,打左脸给右脸,但要是哪天又起势了,估计第一件事就?是砍了我。”彭浩摸着下巴很有自知之明,届时?就?算爪牙没了江弈也会把?他生吞了。

“改?”纪九韶略有疑惑,“我没想过?让他改变,只是让他知道,我确实可以让他很痛。”

他以前对江弈说过?的,要让江弈学会敬畏的“畏”,如果践踏规则会让他感受切肤的疼痛,痛到不敢有下一次。痛到知道在?哪里待着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