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他看见纪九韶本已阖上的双目不知?何时睁开了?,直直看着他,瞳仁像夜色中的潭水,晕黄的床头灯也不能为它添上一丝暖意:“那不是我。”
骨指修长的手掌缓慢地一圈圈缠紧链子,江弈脖子被迫上扬,露出紧致的下颌线和涨红的脖颈,还有因为窒息而颤动的喉结,惊慌的目光里?纪九韶慢道:“既然睡不着,继续为你的新噩梦填充梦境吧。”
恐怖的淤望在疼痛,在身体里?翻腾,互相抗衡又互相融合,江弈眼眶猩红,眼珠猩红,额头鼻尖是细细密密的汗水,泪水汗水混为一体大颗大颗滚落。
纪九韶浅浅摸了?摸他红肿的眼角,江弈已经没有任何回应,精神已然苍茫,没有思?想?没有噩梦,连根植记忆多年的纪九韶也没有了?,只剩目光下意识地随着面?前的自己移动。
面?对这副光景,纪九韶好像得到了?什么满足,按着江弈脆弱的后颈,低头在湿润的唇角印下一个咬痕,舌尖的血气令他愉悦得捻磨在颈后的手指微微颤栗。
即使失去?意识,被迫匍匐于身下,也会用炽热又危险的眼神追随着自己的身影。
谁能拒绝满心满眼只有你、骨子里?的血液都为你而沸腾的恶犬呢。
纪九韶也不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逐渐沉溺江弈对他的痴迷,那种病变的感情,如同精神鸦.片一般令人上瘾。
江弈不止超出了?他的期待,还给?了?他实施过分想?法的机会,还有比这更合意的人吗,纪九韶目光扫过充斥力量感的四肢,又移到静脉血管泵张的肌肉,像是在逡巡自己的领地。
每一处都伤痕斑斑,可怜兮兮的,但他要把江弈彻底驯化成“纪九韶”的东西,所以还不够。
三天四夜,江弈手腕上的疤尚未愈合又崩裂,手铐和绳索造成淤青、血丝,和永远结不好的血痂,皮破肉烂纪九韶也不打算给?他处理或松开桎梏。
纪九韶时而会捏着江弈的手腕,像没有了?洁癖,用手指摸索那些血肉伤痕,新旧交替、层层叠叠。
纪九韶真的没有出过这间屋子一步,也没想?着离开这间为他精心准备的“囚笼”,江弈每一次失去?意识之前和醒来之后,眼前都是纪九韶的脸。
江弈真正?清醒过来是在第四天的早上,身上好像缺了?什么东西,轻松得令他不适。
链子手铐绳索之类的东西不见了?,房间里?只有一地碎玻璃,埋在碎玻璃堆里?的黑衣人什么时候不见他毫无印象。
浴室里?传来细微的水声,江弈惘然地从床上坐起来,在床头柜上看见了?自己的手机,只是已经没电了?。身上没有汗水发酵后的酸馊味道,应该是昨晚已经被清理过。
扯过衬衫裹上,脚踩在地面?上的时候还发软,衣料蹭过身体居然感到一阵火辣的疼,江弈皱着眉低头,发现破皮了?。
慢腾腾穿好几天没穿过的衣服,浴室的水声停下,纪九韶从浴室出来,“守在外面?的人撤干净了?,可以走了?。”
江弈点头,一言不发地去?浴室,这还是这几天里?他第一次单独走着进浴室。
镜子里?的人一脸憔悴,眼圈青肿,脸上也有些浮肿,青色的胡茬已经冒了?出来,江弈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自己。
纪九韶是没苛待他,但□□和精神上的折磨足够让他半死不活。
只是三天,江弈已经彻底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落在纪九韶手里?,未来一片灰暗,连怎么逃都没心思?去?想?了?。
洗漱完,简单收拾了?衣物手机准备离开,江弈一转眼,却?见纪九韶手里?捧着那个沉甸甸的盒子,眼神一抖,神经根根紧绷,头皮发麻。
“这个……就没必要带走了?吧。”江弈干咽了?下唾沫。
纪九韶不以为然:“出于对你习性的判断,我觉得还会有用到的时候。”
想?也知?道,纪九韶恐怕不会再信他的话了?,江弈一脸苦相,咬着牙龈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