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调整腕表位置,脑袋上那一绺显眼的白发染回了黑色,留长?的头发也修短不少,发胶将刘海梳得整整齐齐,露出光洁的额头,额角的伤用粉底遮得天衣无缝,耳垂上的耳钉也消失不见。

正经、成熟、稳重,干净、俊朗,镜子里的人连他自己都陌生。

也难怪金克年瞅见他就抽了一领带,“衣冠禽兽本禽兽,现在这模样谁他妈看得出来皮囊下是个屑?”

江弈无动于衷,低头在腕底点上木质香水,又将领带别上领带夹,最后?徐徐整理袖扣。

今天将会是江弈二?十七年来最庄重的一天。

金家的车在楼下等待,金总飞机于今早已落地C市。

岳老八十大寿,C市商政界但凡有些名声的都前去岳家拜寿。

岳氏集团发展到今天,岳老在商场上的敌人多,但朋友更?多,在各界有不少老相识,也因此今日?岳家门庭络绎不绝。

金克年和江弈一齐乘车抵达岳家,哪怕今日?宾客如?云,岳总的大儿子也前来亲自迎金克年入门。

能有这样的待遇,当?然全是借他哥的面子。

简单客套完,岳大少爷带二?人走?进一处园子,“小金总的哥哥在园里跟大伯他们聊有一会了,请。”

老早就听说?岳家老人喜好清静自然,一进园江弈就体会到了,园子里绿水涟漪,曲径通幽,应夏的花木势头正盛。

三人顺着花石道转进一道拱门,爬满绿藤的庭院中有几?位中年人正在饮茶闲聊,其中一道高峻的身影尤为醒目,银灰西服泛着的冷光更?加让男人看起来不好接近。

未等岳大少爷开?口,聊天的几?人先瞧见了他们,其中一人抬起茶杯对高峻身影示意:“那边过来的是金总的弟弟?”

江弈察觉身边的金克年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迈出去的脚步比平日?都要僵硬。

金克年走?近躬身点头,喊出一声:“哥。”拘谨的模样不像是见哥哥倒像是见长?辈。

金时律闻声回头见到弟弟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有锐利的眼廓微不可见地松动了些,不过金克年低着头完全看不见这点变化。

“来了。”兄弟俩久违不见,金时律也只是不咸不淡的两个字,然后?转向其他人引荐这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