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不冷不热的两?个字令两?个人同?时怔住,一个是江弈,一个是陈素素。

陈素素看见江弈身?后的人,一直平静如水的眼里?,震惊、怀疑、确认、不可置信、欢喜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潮水涌上。

她?失态地捂上红唇,眼睛里?似闪烁晶莹,“九……九韶。”

声音发颤,这些年她?有没有完全忘记纪九韶何用多说?,江弈想笑,想笑出泪。

多深情,多可怜,他甚至已经想到了纪九韶问她?你是谁的时候露出来的样子,一定凄惨得非常好看。

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快问!

纪九韶闻声看向她?,只有陌生和微不可察的扫量。

陈素素完全看懂了,“我……”她?想说?自己?是谁,但连自己?是谁这种事都要说?出来,还有任何意义吗?

江弈隐有快意,忍笑忍到肩膀发抖。

看,喜欢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无用的事,只会?把?自己?变得可怜巴巴的。

看着陈素素脸上露出被女艺人讥讽时都没有过的苍白?神色,他再一次确认,憎恨和厌恶算什么,果然淡漠才最?伤人。

任有再多的情绪最?后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吞下去,咯着噎着痛着吞不下去也得忍着吞。

如同?电流爬过血管的愉悦感充斥全身?,江弈深深体验到什么才叫报复的快.感。

陈素素有多痛,他现在就有多爽!

眼睁睁看着这两?个人进酒店、在窗户边听墙角的阴影全数一扫而空!

我感受过的,你也感受一下?

“你笑什么?”纪九韶按上江弈微微颤动的肩膀,今晚的江弈一直不对劲,眼中溢出的癫狂像回到了之前。

“她?是……陈素素啊。”江弈强忍着笑说?完,哈的一下笑出了泪花。

他在笑陈素素,也在笑自己?,因为他忽然从陈素素身?上察觉了一件事,兔死狐悲般的伤感即使当初纠缠到床上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抛弃得彻底,像个路人一样被忘得干干净净,站在面?前也被视若无物。

陈素素。

原名被说?出来,陈亦冉有些愕然,微红的眼看向江弈:“您是?”

纪九韶记得这个名字,只不过不是自己?的记忆,而是一直以来,江弈口中的“她?”。

江弈口中嫉恨他的源头。

一个让江弈移开视线的人。

一个或许跟他相似的存在。

到现在为止,或许很多事还没有弄清楚,但有一点纪九韶很清楚了。

江弈必须是他的东西。

这双眼睛最?好一直看向他这边。

面?对一个忘记自己?的人说?自己?是谁毫无意义,只有屈辱和不甘,但是江弈却一点也不觉得屈辱,他说?:“我是江弈啊,”他还说?,“以前追过你的。”

旁听的经纪人猝不及防地咕咚咽了一下口水。

纪九韶扯松了领带。

八年后再一次站在这两?个人面?前,看见陈素素的那一刻江弈就知道无法再欺骗自己?,陈素素和纪九韶的差异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他不得不直面?自己?。

他耻于承认对纪九韶的在意,却无所谓直言对陈素素的喜欢。

他沉醉于陈素素稀松平常的一笑,却忍不了纪九韶对他举手?之劳。

他轻易的在陈素素身?上获得了满足,却对纪九韶日渐不满。

他可以跟别人说?他的初恋是陈素素,说?当年做舔狗的故事,但绝对不会?说?这八年他从来没有单独梦到过陈素素,不会?说?他最?讨厌梦里?站在一起的两?个人。

……

他对陈素素的喜欢热烈而短暂,对纪九韶的在意无休无止。

陈素素望着这张陌生的面?孔,好像想起来了又?好像没有,那些年追过她?的人如过江之鲫。

结束采访的奥维娜前来找纪九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