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版的祭司礼服极其厚重,里三层外三层,各类饰品也很复杂,但谢九清想着一切从简,便只留了里头跟外头的两件,他知道凤墨声身子弱撑不了那么久,也没打算让人在大典上久待。

凤墨声体内灵力已经失的七七八八,没有灵力护体就很容易受到外界刺激影响,太阴城魔气浓重,他将那件金鲛皮制成的无解衣穿在人身上,仔细的嘱咐,“师尊若有什么不舒服就跟影奴说,你若找不到徒儿,他找得到。”

他低首,修长的手指在腰间系带穿梭,将最后一片褶皱的衣角整理平整。

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淡金色鎏光祭司文,衬人非凡姝丽,好似夜空中的一轮血月。

无解衣不仅能抵御暑热严寒、抵御各类法器,还有滋养躯体强身健魄之效,是件无价无市的宝物,可凤墨声只觉得耻辱。

不只是这件衣裳,谢九清跟凤澜歌此举就是为了羞辱他。

他没有作声,整个人麻木而绝望。

一旁的侍女将今天要喝的药端了过来。

谢九清接过来,还贴心的拿了个勺子想慢慢喂,对方却十分抗拒。

凤墨声看不见,却仍旧能十分准确的捕捉到那碗汤药的所在,将其端过来一饮而尽。

很苦。

又苦又呛,呛的人直掉眼泪。

因为喝的太急,尽管汤药下肚舌根处的苦味还是难以忍受,条件反射般的干呕要吐,被他生生忍了下来。

憋得眼角通红。

谢九清看不下去随手拿了颗糖梅递到对方唇边,“这个甜的,吃下去会好些。”

这些小玩意也都是为他一直备着。

谁知凤墨声抗拒的厉害,偏开头想逃离,下一刻却被一只伺机已久的手臂猛地拉入怀中。

大抵是被气得狠了,那双凤眸中闪过一抹阴戾,后者气急败坏,揽住人的腰肢攫住下巴,双唇凑上去狠狠撕咬。

唇齿交融,有了另一个人的介入舌尖的苦味顿时被冲散一些。

激烈的吻由粗暴慢慢变轻柔许多。

“师尊,别闹了,你若心里难过,待过完今日徒儿任您发泄,除了您要离开这件事,其他的徒儿都应允,好吗?”

唇间刺痛感丝丝缕缕传来,方才没憋住的眼泪滚滚而落。

难过有什么用,愤怒又有什么用。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摆布,他不想再跟谢九清争论,因为毫无意义。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像一个木偶般,任由对方牵着手,带出了门。

魔界的大典跟俗世界差不多。

不过魔界讲究不见日光,他们觉得阳气是污秽的象征,所以即便整个大典看起来再繁复也要在辰时之前结束,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其实算起来并不长。

过了正殿谢九清就不能再跟着凤墨声,他要去净月地跟凤澜歌一起迈长阶上祭台。

中间要宴请各宗主的步骤全都缩减了。

所以凤墨声需要先到祭台中央等待。

魔界的祭台是魔神的供奉之地,也是历代魔道君主举办各类大小庆典的地方,周遭魔气环绕,几丈高的穷奇、饕餮、梼杌、混沌神像立在阵法之中,怒目而视,浑身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即使在无解衣的保护下,凤墨声这等类似于凡人的躯体还是会感到畏惧、不适。

他面色惨白,一袭红衣被吹的翩飞,整个身躯纤瘦孱弱,只有腹部看起来圆润些,冷风中随时都会被吹跑。

影奴没忘记谢九清的嘱咐,要他照顾好人,可惜的是,这里不能随意施法,他只能暗中渡些灵力给凤墨声借此维持一下,“魔君与魔后很快便会来,您先等一等,待他们过来您念完祭词祭拜完毕后就可以离开。”

说着他将手中玉简递给对方,“内容都在这里面,您先用神识扫一眼。”

凤墨声指尖一触,便碰到了那封玉简。

他现在还有神识,可要做到像修炼之人一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