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套上她右手的无名指,偏偏一脸的不动声色:“你有没有发现客厅的变化?”
之璐目光在墙上的大幅结婚照停了一下:“当然有发现,我视力不错。”
叶仲锷凝视她,缓缓说:“下雨的那天晚上我就奇怪,结婚照,我送给你的礼物,项链戒指都不在原来的地方。果然被你锁在楼上的房间里。你都有多久没开过那扇房门了?照片上,棋盘上都是灰。”
之璐一怔,又笑起来:“是啊。我锁起来了。”
叶仲锷本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另外一句:“好在都过去了。为什么都是我问你,你都没有想问我的事情?”
之璐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如果现在能说,就告诉我,不能的话,我就等着看新闻。”
“不会上新闻的,这案子也就到此为止,没有下文了。”叶仲锷开口,“有些底线,不能碰。”
风波之起,往往由旁枝末节而始。正如大风起于青萍之末,事情的发展过程中,局势环境都会随之改变,暗流激荡,牵连的人物各有升迁贬谪,甚至获罪入狱经受牢狱之灾;然而,到最后总是能消弭于无声息间。
国内的公司有一个通病,大多数都不是优质管理制度下的产物,一个成功的企业,大部分依靠个人的绝对权威和统治地位而生存和发展。领导层管理不善,会导致严重的后果。所谓的用错一个人,拖死一个企业,就是这么回事。安业集团之所以濒临破产边缘,的确跟前一任董事长能力欠缺管理不善密切相关;除此外,第二个重要的原因,就出自于集团内部的蛀虫和无休止的内讧。
所有的这些状况,在逐步了解情况之后,他已经有了对策;让他深感诧异的,却是另外一件同样不可小视的事情。
第一次发现集团旗下的一家投资公司的股权问题,是在叶仲锷就任集团董事长一职后半个月;彼时他刚刚上任,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暗暗调查情况。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第一是他们做的很高明;第二是,安业集团内部的股权问题相当复杂,甚至前任董事长都不能完全拧清。在因此,在公投资司老总,也是集团副总张越明眼底,这个年轻的董事长也可能那么快就发现金融上的问题,照例的我行我素,和李凡的物资贸易公司更加紧密的配合和勾结,什么利润高就走私什么,而且打着安业集团的旗号,不会惹人生疑。
任何一家公司,总是会有蛀虫存在。如果说有人利用职务中饱私囊,没什么好稀奇的,但问题是走私数额大到这个地步,就很让叶仲锷震惊了。对很多人而言,行为是由利益决定的,甚至只有利益决定。
但叶仲锷却无暇分心管张越明和李凡的走私,而且暂时也管不动。张越明和李凡两个人有着相当程度的后台,一时很难扳倒。他们的事情虽然严重,但跟安业集团本身交错的矛盾和问题关联不大。上任前叶青茂跟他说过一番话,攻人以谋,用兵斗智。必要的时候手段要用,但更重要的,是把你现在手上的工作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