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回雪已经将两大袋子药材都装好了?,她回身?朝两人摆摆手?:“央婆婆,东西收拾好了?。”
“那你们就回村子里吧,我就不送了?。”
“央婆婆,我们走了?。”阿缠和巫央打了?声招呼,然后小跑向申回雪。
申回雪变为原身?,阿缠坐到她背上,回身?朝巫央挥手?。
巫央目送她们离开?,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转眼,阿缠和白休命已经在村子里住了?十几日,临近祭祀,村中?也越发的热闹起?来。
祭祀的前一日,村尾的祭坛已经搭建完成,祭坛中?央,是一座高高的祭台,从早上开?始,村民就从大祭司那里将自?家的祭品抬了?出来,堆放到了?祭台周围。
村中?几乎每家每户都为这次的祭祀准备了?祭品,除了?祭品之外,祭台上铺满了?刚采摘下来的花朵和新鲜的叶子。
村民们的情绪格外激昂,让阿缠也对明日的祭祀产生了?期待。
祭祀当日,晌午刚过,阿缠便?被申回雪带到了?大祭司的住处。
巫族的祭祀,是从申时开?始。她要跳祭祀舞,需要先?换上祭祀服。
大祭司已经为阿缠准备了?一套新的祭祀服,白色的无袖长袍,滚着金边,腰带也以?金丝编织而成,在腰间系三道结,垂坠于右侧。
换好祭祀服之后,申回雪坐在阿缠身?后,帮她将长发编成辫子,然后拿过放在一旁的羽冠替她戴好。
阿缠晃了?晃脑袋,羽冠上的羽毛随之颤动。这是由鸾鸟的羽毛制成的羽冠,羽毛五彩斑斓,在光线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如今,鸾鸟已经久不现世,阿缠也没有亲眼见过,今日只见到羽毛,也能窥得鸾鸟三分全貌。
这样一顶羽冠,足以?见得巫族传承之久远。
衣服换好之后,阿缠一推开?门就见到列行三人站在门口。
跳祭祀舞的,除她之外,余下三人都是刚成年的年轻男子,此时他们赤着上身?,穿着黑色长裤,腰间同样系着金色腰带,不过在左侧结绳。
他们头?顶带着各不相同的白骨发冠,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狰狞。
待阿缠他们好容易挤进了?祭坛见了?大祭司,立刻分配到了?祭坛四角站定。又过了?片刻,村中?的人几乎都已经聚集到了?祭坛周围,阿缠甚至在人群中?见到列献一家人,唯独没瞧见白休命。
阿缠短暂失神片刻,骨器已被吹响,那股苍凉幽远的声音响彻天际。
大祭司手?持长杖走上祭台,她手?中?长杖稍稍举起?,随后落地?,发出轰的一声,同一时刻,祭坛周围的九个火塘无火自?燃,火塘中?的各种香料遇火燃烧,青烟冲天而起?,这是为先?祖奉上的香。
而后,大祭司的声音响起?:“拜”
所有人如她一样,面朝东方,双手?交叠抵额,而后三拜。
拜天、地?、先?祖。
三拜之后,周围安静下来,大祭司以?阿缠听不懂的巫族古语念诵祭文?,她声音顿挫,虽然听不懂,却能够感觉到情绪的变化。
每当情绪高昂时,连周围火塘中?的火苗都旺盛几分。
一段长长的祭文?念完,鼓声响起?。
两面夔牛皮鼓被敲响,鼓声炸响,随后和入骨器的呜咽声。在这样的鼓点中?,阿缠等四人从祭坛四角沿鼓点步步向前,直至走上祭坛。
鼓声越发激烈,祭坛上四人舞蹈的动作也随之加快。
阿缠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另一个空间中?,看?不到祭坛下的人,也看?不到与她一同跳舞的人,只有自?己站在光束中?,被来自?空中?的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注视着,她摆动着手?臂双腿,扭动着身?体,一遍一遍跳着祭祀舞。
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体内却仿佛有火焰在燃烧,让她不知疲惫,反而越发兴奋,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力量的宣泄,原始又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