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休命看着?严立儒的?背影,眯了眯眼:“他交代了什么?”
江开遗憾道:“薛明堂嘴很硬,什么都没说,身上也没能找到雪针蛇。”
“无妨。”比起薛明堂这个小卒子,他更好奇,薛明堂的?背后还有?谁。
能从?大夏的?禁库里把东西偷出去,有?这等本?事筹划布局的?,必然久居高位。
官声极好的?严立儒,会是其中之一吗?
因为?刑部来人打扰,白休命出衙门的?时候已?是酉时。
忙碌了一整天,自己的?两个下属眼巴巴地看着?,他只得先带人去酒楼用晚饭。
上司请客,江开点菜一点不手软,没一会儿桌子上就上满了菜。
白休命如今的?修为?,已?经不需要?食物来补充能量,所以吃得并不多。
江开和封旸两人不多时就把一桌子菜吃得干干净净。
三人走出酒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变少。
“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江开只顾着?跟白休命走,却还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
“昌平坊。”
江开挠挠头,这地方怎么有?点耳熟?
三人皆是步行?,但速度并不慢,还未到戌时便来到了季婵家门外。
见白休命到来,隐在暗处的?明镜司探子主动现身,上前汇报道:“大人,今日季婵并未离开家门,今晨上楼后便不曾下楼。”
白休命“嗯”了一声,那探子又隐回暗处。
“去敲门。”
白休命开口吩咐,江开上前拍门。他那蒲扇一样大的?手在门上拍了两下,整扇门都在晃。
然而屋内一片安静,从?外面往上看,二楼不见半点光亮。
“大人,要?不属下把门破开?”反正开这门也就是一掌的?事,江开最喜欢省事。
白休命将他拨到一旁,手掌在门上按了一下,随后大门便开了。
门闩早已?不知所踪,地上只留下一层木屑。
屋内没有?光亮,一片昏暗,但并不妨碍修士能够将屋子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唯一的?桌子上摆了一个碗,碗中是混杂着?香灰的?米粒,应该就是季婵烧香用的?“香炉”。
无论是敬先人还是敬鬼神,都太过简陋了些。
白休命将两名属下留在一楼,自己则迈步上了二楼。
阿缠又发热了,朦胧间?,她好像做了个梦。
梦到了以前,还在山上的?时候。
那时候她的?身体?很好,从?来不会生病,但是会挨揍。
因为?祖母的?冷待,同族也不喜欢她和她妹妹,她们一直被?族人排挤。
她还好,天生的?八尾狐,即便祖母不承认她,族人多少也会忌惮,但她妹妹只有?一条尾巴,有?时根本?变不成原型。
在一群狐狸中,有?一个人形,总是会被?排挤的?。
他们不但欺负她,还想让她死。
她为?了保护妹妹,总是受伤。每次受伤,妹妹就哭个不停,满山的?跑去给她找草药。
她那时躺在山洞里,看着?外面的?阳光,总想着?有?一日,或许爹娘会来带她和妹妹走,但是没有?。
后来,妹妹不见了,受伤的?时候再也没人会在她耳边哭,也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就像现在一样。
阿缠躺在床上,呼出的?气息都是灼人的?,这次的?病来得尤其严重,她甚至虚弱到起不来床,更别提去请大夫。
她其实有?些害怕,自己会不会就这样病死在这里,尸体?等到几?天之后才被?人发现?
听起来好像有?点凄凉。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碰了碰她的?脸颊。
阿缠睁开眼,屋子里一片漆黑,借着?月光,她只看到一片黑乎乎的?影子:“是谁?”